一連幾日,秦睿琪都沒有去找過林冰兒,就算吃飯時見到,也是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理她。他這樣對她,她並不覺得不自在,因為以前他也試過如此,過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和她生氣了,依舊會有事沒事地去纏著她。
自那日荷塘落水事件之後,她開始對他留意起來,每次見到他,都會注意他的神態和舉止,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他仍然和以前一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似小孩子般天真,沒有一點異樣。
自從太後宣布由王燕如協助紅姑掌管王府之後,王燕如就開始趾高氣揚了。
王府里的所有事務她都要過問,大到田莊里的收入,小到早飯吃什麼,她都要紅姑一樣樣地向她稟報,好像她才是總管,而紅姑只是個助理。
她那樣神氣,紅姑卻不和她計較,凡事都由她去出頭,她只照著她的吩咐去做。
只是,秦睿琪的生活起居還是她親自打點,甚至比以往更加上心,一點也不讓旁人插手,更不準王燕如過問。
為了這個,王燕如和她吵了幾次。上次跑到天然居去吵鬧就是因為她要派兩個丫環過去天然居照顧秦睿琪,可是紅姑不肯,她就拿出太後來壓她,揚言要去稟報太後,讓太後撤了她的總管之職。還好秦睿琪一向最親紅姑,一見到王燕如罵紅姑他就大吵大鬧,還拿起掃把趕她走,嚇得她不敢再去天然居撒潑。
這是後來嫣紅听天然居的小丫頭說的,回來告訴林冰兒。「王爺當時好生氣,抓起掃帚就向如妃打去,嘴里還不停地說要休了如妃,把她趕出王府。」
林冰兒心中一動,想起那天在荷塘邊和秦睿琪說的那番話。他怎麼會對王燕如說這種話?難道他根本就是記得落水前的事,只是故意裝作忘記了來騙她的?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幾天的休養,連羽的傷勢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一次林冰兒帶著嫣紅在花園的一處涼亭里坐著,正好見到連羽走過,她見四下無人,忙叫住他查問他的傷勢。
連羽溫柔地看著她說︰「我已經沒事了,听說你前幾日病了,現在可好些?」
看著他那關切的目光,林冰兒心里一陣感動,他永遠都是這樣,任何時候都在關心著她。
她笑笑說︰「早就好了,不過是受了點風寒。」
「凡事都要小心,王府里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你要注意堤防。」他殷切地說︰「特別是王爺,我總覺得他不似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啞然失笑,沒想到他也看出來秦睿琪不像傻瓜,「我也覺得他有問題,正想要你幫我留意一下。他經常去你們院里找李東海練刀法,如果是一個傻瓜怎會那麼上心?」
「嗯,我會注意的。」他沉思了一下又說︰「只怕那個李東海也有問題。我記得那天一早王爺身邊的那個小廝過來找過他,然後他就把我叫去問話,說我擅離職守要受罰。」
「你說什麼?是不是栓子?」她大吃一驚,那天正是栓子告訴青萍連羽受罰的事。
「好像是叫栓子。」見她那麼吃驚,他疑惑地問︰「怎麼?你知道什麼嗎?」
「這事太復雜了,我要好好想想。」她的心突突地跳著,思緒一片混亂。
附近有人走過,他們不敢再說什麼,連羽向她行了一禮後就趕緊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