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杵著做什麼,快點來看看皇後的傷勢。」來的路上听說他們遇到刺客,她連忙宣太醫一起來,為的就是看看她的傷勢。「你快躺下。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動不動就受傷生病的。丁太醫,你要花心思為皇後補補。」
「皇祖母,我真的沒事。玄公子已經幫我敷了藥,那些都是他留給我的。」趙雲溪指了指桌上的藥包,拒絕了她的好意。「對不起皇祖母,我總是讓您操心。」
太皇太後示意丁太醫退下,「你不在宮里哀家總覺得少了什麼,好在你現在回來了。溪兒,哀家相信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了。蘭陵宮修葺一新,正是皇帝的意思。」
趙雲溪微微皺眉,不曉得該說什麼好。「皇祖母,我習慣蘭陵宮的生活,突然之間有了變化,我恐怕適應不了。」
「說什麼傻話,你始終是君國的皇後。皇帝讓你繼續住著,雖然有些過分,但哀家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親自接你回鳳儀宮的。」太皇太後信誓旦旦,一想到最近宮里的煩心事,轉而向趙相發問道,「貴妃找到了嗎?」
「回太皇太後,慕太師自請尋找貴妃。目前……,還沒消息。」
太皇太後冷哼,永遠不回來才好。「貴妃真不像樣子,一次次觸犯宮規不說,還謀害了皇帝的子嗣。等她回宮哀家定不放過她。」
趙雲溪思索片刻,問道,「貴妃為何會失蹤?宮里守衛森嚴,要想出宮絕非容易之事。莫非宮里有人與她里應外合!」
方賢解釋道,「這事的確很奇怪,上次貴妃流產,皇上問她藏紅花從哪里得來,她說是宮外。後來奴婢去太醫院查過,發現滑胎丸和藏紅花的確一兩不差。皇後娘娘說的很有到底,或許宮里朕的有貴妃的人。」
「哀家不管宮里是否有她的人,哀家只管回宮之後貴妃難逃一死。」太皇太後深深凝視趙相,正顏道,「皇帝復你官職,你就要忠心為皇帝辦事。哀家命你暗查貴妃去向,勢必找她回來。」
「微臣遵命。」有了太皇太後撐腰,趙相安心多了。
「皇祖母,你別生氣了。貴妃進宮尚淺,說不定有事才出宮去的。」趙雲溪想到一個人,卻沒有立即把她說出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廢帝是否活著事關君國的百年基業,冒然說出口會壞了大事。
「就你最善良,宮里沒一個人讓哀家省心的。」說著,她撫了撫額頭,似有不適。
「皇祖母你身體不舒服?」趙雲溪著急的問道。
「太皇太後一直為貴妃失蹤煩心,這不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方賢急忙為她擦點藥油,「太皇太後不如回宮休息,皇後娘娘已經回宮了,出不了什麼大事。」
「是啊皇祖母,如果您不回去休息,那我也不喝藥了。」
太皇太後拿她沒辦法,只好安然離去。
紅妝激靈的去煎藥,又讓殿內的宮女去準備吃的。沒一會兒寢宮就剩下她和趙相兩個人。
「你……」面對著自己女兒,趙相竟然說不出任何話,更無法解釋她從小中毒的事。
「爹,你什麼也不用說,女兒都明白。在宮外皇上答應女兒會信趙家,你知道要怎麼做吧。」即使對他的話不能完全相信,但眼下只好接受。
趙相心知肚明,「爹對不起你。等爹查清楚會給你和你娘一個交待。」
趙雲溪笑的有些淒涼,「爹給娘一個交待就好。皇上已經恩準恩準我回家省親,我想回家住一陣子。」
「好好好,相府本來就是你家,當然可以回去小住。」
「爹,太皇太後命你找貴妃,切忌不可和慕太師起沖突。你……」趙雲溪在趙相耳邊嘀咕幾句,一臉嚴肅。
听完她的話,臉上滿是不解。「為何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而且一定要找不認識的人去暗訪,有結果立刻告訴我。」趙雲溪心里沒底,若貴妃真的去了哪里,事情就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了。
夜里用完膳,趙雲溪獨自在寢宮敷藥。看著傷口讓她不由想起那日的凶險。
那天他們剛出燕州,駛入管道不久就听到外面傳來打斗聲。她掀開車簾,一只冷箭硬生生穿過她的肩胛,到現在她還對當時的情景記憶猶新。
「娘娘,皇上來了。」北兒領著君皓宸進來,就看見趙雲溪半褪衣裳正在上藥。
趙雲溪頓時覺得臉頰熱燙無比,連忙拉攏好衣裳。「皇上來蘭陵宮怎麼也不通傳。」
「奴婢該死,奴婢不曉得娘娘正在……,奴婢……」
君皓宸示意北兒退下,挑眉戲謔道,「又不是沒看過,害羞什麼。」
趙雲溪怒瞪他,話中含著怒氣。「皇上大老遠來冷宮真是辛苦,現在看也看了,是否該回宸佑宮了。臣妾恭送皇上。」
「現在到自稱臣妾了!」君皓宸不走反而主動為她敷藥,「玄晟給了你多少藥?」
「七日。」上完藥,趙雲溪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她可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上次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君皓宸自說自話的躺下,手背擋去了雙眼。「你說她會不會去幽州。」
果然她想到的,君皓宸也能想到。「皇上應該相信貴妃。」
君皓宸沒回答,不久後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趙雲溪撥開他的手,發現他睡著後便把床讓給了他,自己去偏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