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沒曾想不想讓她回峨嵋山的嫂子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心生感動,但,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走了,事情也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解決,她走了,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一走,護國將軍府如何?
「嫂子,萬萬不可。」她怎麼可能會認為自己一走,這樁婚事就會作罷,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方太傅那邊都說了,官家的聖旨會下來,聖旨一下,她若是走,護國將軍府的罪責豈是容易撇清的?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還沒有天真的認為,只要她這個人不在京中,所有的事都不會如方太傅的願發生。
她跪在張氏的面前,緊緊地握住張氏冰冷的雙手,「嫂子,你且寬心,峨嵋山我是要回的,但絕不是現在,還請嫂子好生養著身子,別太過思慮。」
張氏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搖頭制止,面色嚴謹,自有別樣的氣勢。
「你們好生侍候著嫂子。」她吩咐著屋里的幾個丫環,對一旁擔憂的陳啟剛使了個眼色,「等郎中來時,且與我通報一聲。」
「是,大小姐。」
張氏屋里的丫頭長得個個都不是很出挑,卻個個是個能干的,又不是那些個盡想著往少爺房里年爬的人。
護國將軍府里有不成文的規矩,男子到三十無子,才準納妾,等妾生養兒子,再把妾打發出去,給個莊子終老,這也就斷絕府里許多丫環的心。
陳啟剛跟著秋娘出去,姑佷相對,一時間,也是無話可說,名份上姑佷,可到底是同齡,又沒有怎麼相處過,除血緣天性,彼此之間也沒怎麼說過話。
「……」
「……」
沉默了一會,兩個人竟是同時開口,見著對方的樣子,不由得苦中作樂。
「姑姑,相公,宮里來人了。」
秋娘正要收拾著內心的一番心思,且听著清箏郡主的聲音,那些話就給藏在心里,不便在此時說出口。
「宮里的人?」陳啟剛面上飛過一絲紅暈之色,畢竟是新婚夫妻,面對著嬌俏的新婚妻子,免不了有些不太好意思,「是宣旨的公公嗎?」
他的聲音,開頭還有些重,到後面就幾乎壓在喉嚨底,就怕如方太傅所說的一樣,莫非官家的聖旨到了?
「夫君誤會了。」清箏郡主初為人婦,面對著新婚夫婿,也是有一些不太好意思,面上泛著羞怯之色,卻是維持著皇室女的良好教養,「是宮里張貴妃的人,現下已經回宮去了,說是張貴妃遞出話來,說是皇兄听聞姑姑之事,龍顏大怒,請姑姑務必接下賜婚的旨意!」
「清箏,你可否讓岳父大人在官家面前……」陳啟剛話說了一半,就止住,沒有再說下去,睿親王,誰不知道,那就是宗室的閑散王爺,雖是官家的嫡親皇伯父,可真是論起來,也許還不如他這個護國公的名頭。
清箏郡主心里暗暗地松口氣,如今她嫁過來已經是陳家的人,與陳家拴在同一根繩上,自是不想陳家有什麼不測,尤其是陳家若是拒婚,當然,這不僅僅是拒婚,這已經是抗旨!
「也許這樣會好一點。」她當然不能讓陳家人一時頭腦發熱地去抗旨,不由得出個主意,輕輕地說與陳啟剛听。
陳啟剛有些個猶豫,回頭望向那邊的陳秋娘,「姑姑覺得如何?」
秋娘到是覺得不錯,至少還能試一試,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風格,此時,京中最負成名的郎中已經請入府里,給張氏號過脈,開了些寧神靜心的藥。
張氏喝了藥,就沉沉地睡過去。
已經有了決定的陳秋娘有些迫不及待,陳啟剛也是,他終是不忍見著自家的姑姑嫁給那樣的人,把李管家叫來一起商量著此事的可行性。
李管家覺得辦法還是能行,就怕著萬一出變故,那麼,就算是官家的聖旨不下,也非得嫁過去,哪有未出嫁的姑娘見年輕男子的道理?豈不是私相授受,傳出去于自家小姐的名譽更為不利!
只是,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陳啟剛目送著李管家套車出門,總覺有些個不安的感覺,不由得對陳秋娘耳提面命起來,「姑姑,只要方家打消念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秋娘點點頭,自是懂得他話里的意思,她也不想嫁人的,逍遙江湖才是她生平之樂事,怎麼能拘束在後院里,如金絲雀一般?
她自是不願的!
一點也不願意!
那麼,方家就必須得打消與陳家結親的念頭,也別那個異想天開地讓她去做方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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