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娘確實是不熟,但還沒有到迷路的地步,人生而有嘴,除了吃飯,還用得上張嘴說話,自然會說話,就得會問路,按著清箏郡主所說的方向,不知道是她記得不清楚,還是怎麼的,越走越偏僻。
待得面對著荒涼著一片兒的圍牆,她終于死心地承認自個兒是走錯道兒了,至少是沒按著清箏郡主給指的方向走,可能著是記錯方向了,她還是頭一次踫到這樣的事,覺得有些窘,幸好著,也沒有踫到什麼人,也沒有什麼人目睹著她的迷路之舉,她連忙著往回走。
但是——
她的腳步突然間停下,憑著練武之人天生的敏感度,她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異樣的,沒有轉身,她就站在那里,有時候,誰先出手,就會落于下風。
她心里頭最明白不過。
然而……
她想錯了,想得太錯,仿佛就掠過去,從她的頭頂掠過去,她一個抬頭,那個身影已經遠離,就只是那麼一眼,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前些個日子,她在茶樓里踫到的男子,那輕功真是不錯!
陳秋娘忍不住心中的那一點兒欲欲躍試,是好奇,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正如同著她練武一般,渾身都動起來,已經多久沒真正松過筋骨了?
她雖是性子淡漠,但骨子里有種練武之人的高傲,有人從她頭頂掠過,沒把她放在眼里,竟她向來性子淡漠的她有些個忍不住的惱怒,更何況這人,她還認的,就在茶樓里讓她心里不爽的男子,這心里就起了些攀比的念頭。
索性著從腰間拿出一塊兒絹帕,她先把自個兒的臉給蒙住,足尖輕點地,縴細的身子就拔地而起,竟如飛鳥般掠出去,掠出大相國寺的高牆,追著前面的身影。
那人的輕功極好,讓她追起來也有幾分興致,在後面追得不緊不慢,就算是輕功,在她的眼里也算不得什麼,就是這在京中待得身子有些個松懶,這麼一動力,她覺得渾身舒暢,沒有追得太近。
追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能是她太過于輕視的緣故,前面的人,她總算是品出味來,那個人,有意在放慢著速度——
放慢速度是吧?
她心里嘰笑,索性地加快速度過去,飛身起掠過去,竟如大鵬展翅滑翔而去,那身姿,衣裙隨著風飄揚,就兼著那寬大的袖子,早已經讓風追脹滿,鼓鼓的憑添著一絲阻力,她到是不在乎,這麼點阻力不曾放在眼里。
「姑娘,緣何跟著在下?」
她還沒有過去,就見著一道凌厲的劍氣沖著自己過來,她卻是不慌不忙,踩在近身的枝丫間,閃身一個借力,人已經高高躍起,站在最上面,細細的枝條,被風吹得上下起伏,她卻是足尖點在那里,穩穩當當,然後就在她躍起的那一個瞬間,剛才借力之處的枝丫,已經被湊厲的劍氣掃過,齊刷刷地斷裂,飄落在地。
如果沒有閃開,那麼她的雙腳可能就如同這枝丫般。
可陳秋娘面上到是沒有流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更沒有驚訝之色,她迎見而立,任由這個高處的風吹得裙擺飛揚,更兼著那袖子鼓鼓,卻是滿不在乎。
「此處不是你的地盤吧?」她到是這麼問,嘴角邊帶著一絲嘲諷的味兒,卻是隱藏她遮臉的絹帕之下,冷冷地質問著,「或者這路是你開的,就不準我走了?」
這是惡人先告狀,明著她追著這人過來,到頭來,她卻硬個把話給掰成這樣子,到成了這個男人的不是,畢竟他先出的手。
「大相國寺周邊,都皇家地界,姑娘這話真是強詞奪理。明明是姑娘跟著在下,何至于成我先為難著姑娘,不讓姑娘過路了?」
那個男人,一別當時在茶樓相見時的悠閑,此時那雙黑色的眼楮里顯出幾分威嚴來,有些個不讓人不能直視,一身的錦衣,還是這樣子的打扮,手里的長劍指著高處的蒙面女子,那個神態里卻是半分不讓。
他沒從蒙面女子那里察覺到殺意,讓他微有些放緩個面容,卻還是報著個謹慎的態度,沒有殺意,不代表著沒有惡意,他來此地有事,決不能讓人所察覺。
陳秋娘雙手環在胸前,肆意地享受著高處的風,那種感覺,讓她全身心都飛揚開來,卻是沒把下面的人放在眼里,她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對手,「本來嘛,我走我的陽光路,你過你的獨木橋,你就算是想死我就是看到了也不會給攔著,不過沖著你剛才對我出手,我要是不動一下手,好像面子上有些個過不去?」
話音剛落,她到是個出手快的,一直就是一掌,那一掌用上個三成功力,卻是沒對著人,對著那男子站著的粗壯樹枝過去。
那男子反應不慢,跳開去,避過這一下,那個強勁的內力,就算他已經避開,還是覺得胸口有些氣血翻涌,讓他個面色微變,和著先前自己出手那招,讓她給輕易躲開,就再著這一次她出手,他方才站的位置里,那個粗壯的樹枝已經斷落在地,兩下里一比,武功一下子就顯出高低來。
孰高孰低,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下不是姑娘的對手——」那個男子到是個大方的,立即接受現實,沖著高處的陳秋娘一個抱拳,「姑娘到底是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她搖搖頭,還輕輕地嘆口氣,「就是見著有人從我頭上飛過去,覺得不爽,又是好久沒動過筋骨,就出來活動活動——」
听听,這話說的,讓那個男子不由得嘴角一個抽搐,敢情著,就踫著一個無聊的人,不是發現他行蹤的暗探,更不是為著別的因由沖著他過來,竟然是這麼一個理由。
然而——
樹底下齊刷刷地出現一大批人,全都是一身黑衣,配著長劍,極是嚴謹的樣子,還全是黑色瓖著金絲邊的黑衣人,個個從上面看下去都是些精壯的漢子。
「公子,請回——」
陳秋娘卻是飛身走人,出來一下就好,再待下去,把時間拖過去了,萬一嫂子要回府了,她要是還不回大相國寺,嫂子豈不是得急死。
雖是這麼想,但她是沒有直接回大相國寺,沒有那麼愣,果然著,沒一會兒發現著有人跟蹤,她壓根兒不放在眼里,腳下到是加快了些,把身後的人甩得個無影無蹤。
「公子,那女子輕功極高,屬下追不上,屬下失職,還請公子降罪——」
只見那被稱為公子的年輕男子,搖搖頭,示意他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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