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夫人身邊的王婆子，難得見她如此失態。」
說話的是知藍，她有些吃驚的樣子，但話一出口，又覺得是出口太快，不由得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面上帶著點幾許小心，怕讓大少夫人覺得她失言。
方二夫人身邊的王婆子，秋娘暗暗地記在心里，據嫂子張氏所言，王婆子乃是方二夫人的女乃娘，是方二夫子身邊最信任的人，如今失態的急往著方二夫人的院子跑過去，必定是出事了，出的事還不小。
秋娘心下一動，到是隱下不顯露出來，手拉著方慎的手，在花園里來回慢慢地走，方慎跟著她的步子，卻是不讓她拉著手，直接地抱住她的腰肢，在後面跟著她走，一步一步的，把腦袋趴在她的後背，就是不肯松開手。
這樣的姿勢，著實有些讓秋娘不適，沒走一會，就實在不想走下去，索性著回房，心里還有些個嘲諷地想著，太傅大人真是個好的，讓她免去那些個規矩，讓她好好顧著方慎，但到底是讓她輕松一點，至少這院子門兒一關，太傅府里的事，可以當作不知道。
「慎兒，我們回房吧？」她輕輕地問著，目光落在遠處，沒有焦距，覺得未來有些個茫然，難道她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陪著方慎這麼枯燥地過完一生嗎？
一想到這個，她不由得心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從身後跟個孩子似的粘著她的方慎給發現她心里的想法，覺得他的雙臂似乎收緊了些。
「嗯——回房回房，慎兒跟姐姐回房——」方慎的話帶著幾分樂意，听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跟著她轉身朝回走，「姐姐，慎兒不要去書院……」
「什麼書院？」秋娘微有些愣，到是不明白著，太傅大人怎麼送方慎去的書院，「慎兒在書院里的？有多長時間了？」
她下意識地回問著。
可方慎被她這麼一問到是腳下不肯再往前一步，固執地停在原地，把個腦袋使勁地往她後背那兒擠著，「不去，不去，慎兒不去……」
後面的聲音听的不是很清楚，秋娘只能听個大概，心中不太能明白太傅大人為何要把方慎這樣的送去書院，還不如家里請個師父，好好的教著，她看著方慎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好了，跟我走，不去，我們不去書院，不去就是了。」她就是這麼哄著他，話里沒有幾分真誠的意味，反正著那個由著太傅大人去操心著，她犯不著去插手，「我困了，等會睡上一會，有事時叫醒我就成了，知青？」
方慎到是眼楮里亮亮的，跟個得了最好的消息一樣，歡喜得不得了，竟是放開她，沒待得秋娘松個一口氣的，卻不料，身子竟是讓人抱起來，這抱她的還能是誰？
自然就是方慎，滿眼掩不住的喜色，流露在他精致的臉龐，「唔，姐姐，慎兒就知道姐姐最好了，爹爹說了，讓慎兒都听姐姐的……」
他抱著人往屋里跑，一點也沒有都沒個耽擱，一溜煙地就跑進去，把人把放在床里，還要低，拉扯著秋娘腳上的鞋子。
讓人給抱進來，已經讓秋娘覺得面皮有些薄，如今著再替著她月兌鞋子，那個臉已經紅得不行，就算是性子再淡漠，方慎再不知事，也是個成年的男子，她到底是沒有經過事的大姑娘，會臉紅也是難免的。
「奴婢省的。」知青在後面小跑著進來，回的很快，沒有一絲的遲疑，但後面的話卻是隱在嘴里，沒有說出來，微喘著氣，有些接上不話的樣子，「只是——」
她的話說到這里，到是給停下來，沒有再說下去，好像話里在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說個什麼的話，又覺得不好說出來，不由得低下頭，順著氣兒，雙手絞在一起。
秋娘的雙手連忙著把方慎給推開，卻見著方慎臉上的喜色瞬間淡下去，抬起個頭，就眼巴巴地瞅著她，仿佛著她在欺負著他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噱，到是把自個兒的手放開，沖著他點點頭，算是讓他動手。
方慎立即開心起來，把個笑臉綻放的像是不要錢似的，使勁地往前攀著她的雙腿，把上面的鞋子給褪去，還把「殷勤」的把秋娘的雙腿放到床里，替她蓋上紅艷的喜被。
屋里的幾個丫環都看著這一幕，沒敢上前，大少爺的脾氣，自個兒認定的事，那是不會讓人插手的，所以她們就算是想上前侍候，也沒敢上前。
「姐姐，你睡進去一點兒，慎兒也要睡……」把她弄好後，他到是不客氣，就去月兌自個兒的鞋子。
紫玫站在最後面，見著方慎替著大少夫人月兌鞋後還給自己月兌鞋，便上前，接過手來，小心謹慎地服侍著他，方慎沒有拒絕，他一向習慣著紫玫的侍候，眯著個漂亮的眼楮，扭頭瞅著床里的人，笑歪著腦袋兒。
秋娘側躺著，一手支著下巴，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讓著紫玫服侍著月兌下外衣，鑽入自個兒的被窩里，把個身子就一直挨著過來，貼著她。
她到是不推拒，任由他跟個藤一樣纏著自己，把個視線移開，落向欲言又止的知青，「剛才知青想說什麼？有話就直說，我不太喜歡看著別人說一半句，又把後半句話給吞回肚子里去。」
知青站在床邊，頭還是低著，沒敢抬起來，仿佛是對即將說出口的話極為遲疑，「大少夫人，方、方才奴婢收拾東西送去廚房時，二夫人身邊的丁香對奴婢說，讓大少夫人用過飯過去二夫人的房里，二夫人有些話兒想對大少夫人說。」
「你這個賤婢，這麼大的事也不說，到現在才說……」
隨著怒斥的話落下，知青的臉已經給狠狠地一巴掌甩過去，知青給狠狠地扇得偏過頭去，白皙的臉，瞬間浮起紅色的手印，她立即地捂住自己的臉，眼里含著淚，望著扇她一巴掌的人，嘴唇哆嗦著，「紫、紫玫姐姐……」
話還沒有說完，她哭得不能自持，極是受委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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