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嫂。」方作回禮,默然地回到位置上,收到東西的讓他交給身邊的人收起來。
那是徽州的歙硯,又別名為龍尾硯,用歙州婺源的龍尾山歙石雕琢而成。
食不言,寢不語,桌上自然沒有說話的人,秋娘自然更不想說話,方慎這邊也不用她顧著,她覺得還是比較好的,就是方二夫人的視線讓人不太舒服。
一飯吃下來,大抵是小半個時辰,太傅大人與方二夫人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秋娘自是沒有私自起來,這等失禮的事,她還沒到那個腦殘的地步去做。
「那家被燒成灰的鋪子是夫人名下的?」
忽听著太傅大人出聲,讓秋娘打起個精神來,心里就把這個話與早上王婆子的急切給聯系起來,注意著听,面上到是沒露出一點想听的表情來,就仿佛這事與她無關似的。
方二夫人似乎不介意太傅提起這個話題,微點點頭,「就是開著同福茶樓的那家,給燒了個灰燼,就連著開店的夫妻倆都燒死了,作孽的。」
同福茶樓?
秋娘的雙手攏在袖子里,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同福茶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李奉恩的武功,與她不相上下,怎麼可能沒從火里逃出來?
讓她簡直都不敢相信,尤其是听見開店的夫妻倆都被火燒死的,讓她更為驚愣,這是仇殺,就是仇殺,沒有一點的懷疑,她坐在那里,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大師姐,師姐難道真……
她不敢再往深里去想。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這事兒感覺跟做夢一樣,不敢相信,沒有親眼見過人,還是不太敢相信,師父讓她帶回峨嵋山的大師姐就這麼死了。
或許,還是一場假死?就像著多年前,大師姐跟著李奉恩走一樣嗎?
當然,這個想法,會讓她覺得好受些。
方慎膩在她的身邊,雙手從她寬大的袖子里鑽進去,抓著她的雙手,紅潤的面上有些擔心的樣子,「姐姐,你的手好冷哦?」
是的,秋娘的手很冷,大夏天的,她的手因著大師姐可能活生生的讓火燒死發冷,甚至都有些責怪自己沒早些將找到大師姐的事回稟給師父知曉,也許大師姐早就回峨嵋山也說不定,不、不至于——
「沒、沒呢。」她安撫著方慎,不叫他發現自己已經亂成麻的心緒,即使他不知事,也不願意叫他知道一些她不願意讓外人知曉的事,是的,他在她的心里還是外人,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夫婿,還是個外人。
「現在不冷了吧?」她催動著內力,手心里瞬間有了熱意,眉眼微揚,瞅著方慎,「是不是?慎兒?」
方慎抿著粉色的唇瓣,把手再一次用力地抓住,待得察覺著那股冷意真的沒了,不由得露出高興的表情,把個腦袋往著她的胸前拱去,「姐姐,我們睡覺去?」
話說著之間,他還抬起個頭,黑亮的眼楮巴巴地瞅著她,好像在等待她的回應。
睡覺?
這個詞讓秋娘差點黑了整張臉,肚子剛吃飽,就睡,會不會太夸張,就算著這院子由她來作主,也不能這樣子吧?
還是繡繡花吧,她還沒學成。
「慎兒想睡?」她輕聲問著。
方慎到是干脆地回答她,「慎兒要跟姐姐一起睡。」
幸虧著屋里的幾個丫環都讓秋娘摒在外室,沒讓她們進來侍候著,不然著,她覺得就是再厚的臉皮也是扛不住方慎這般直接的話,面色還是有些不能贊同地微微泛起紅意,「慎兒,這話不許說,以後都不許說,听懂了?」
她的話里含著堅定的意味,絕對要杜絕著他不顧著時間地點的說出些讓人心驚肉跳的話,不然丟臉的不止是他,還有她這個妻子。
「為什麼不許說?」方慎皺個好看的眉頭,不明所以地瞅著她,「慎兒一直跟姐姐睡在一起,為什麼不許說?」
清澈的黑眼楮,里面全是信任的光芒,讓秋娘有些不明白,是否他天生就容易相信別人,而她這被他相信著的人,忽然間覺得承受著這樣一雙清澈的眼楮要承擔起的責任。
「慎兒在這里說可以,但不能在紫玫她們面前說,知道嗎?」她聲音盡最大努力地放輕再放輕,拉著他到一邊坐下,誘哄著他,「這事兒,慎兒不能在她們面前說,那樣我會臉紅的,臉紅,慎兒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他回的更干脆,雙手攀著她的臉,「就是這里紅紅的,慎兒知道的。」
「那個要是我臉紅了,我這里會疼的,慎兒知道嗎?」她指著自己的左胸處,「會很疼很疼,慎兒願意我疼嗎?願意嗎?……」
她一遍又一遍地問著,問著他,手拉著他的手,落在自己的左胸處,動作一點兒不帶著**的意味,就那麼自然地讓他的手覆在她的左胸口,目光里充滿著堅定。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像是听見著什麼可怕的事兒一樣,大張著黑亮的眼楮,猛地拉升起身子,把她摟入懷里,像是怕她疼一樣,迅速地又放松著力道,「不疼,不疼,姐姐不疼,姐姐疼,慎兒也疼的。」
說的很認真,讓她的心里有些個暖,卻又因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間覺得有些個內疚,她仿佛就是個騙子,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不敢拿著同樣的信任來回報他的信任。
「嗯,好慎兒。」她模著他的腦袋,那樣子像是在安撫著寵物似的,「紫玫,帶著你們大少爺在院子里走走,也好消食消食。」
「是,奴婢省的。」紫玫就在外面,聲音清楚地傳進來,伴隨著她的聲音,她也進來,拉開布簾子就進來了,「大少爺,外邊太陽正好,要不要去看看小黑?」
「可——」方慎眼楮一亮,明顯的被紫玫的提議所誘,目光還是遲疑地瞅著秋娘,慢慢地吐出話來,「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小黑?」
秋娘搖搖頭,「慎兒要听紫玫的話,曉的不?」得到方慎略微遲疑後的點頭,她覺得很是欣慰,轉向紫玫,「把你們大少爺可得照顧好了?」
「是的,奴婢省的。」紫玫的話很簡潔,連個多余的字眼也沒有。
這個更讓秋娘覺得還行,至少現在她不能發作紫玫,那麼就物盡其用吧。
晚飯是在房里吃的,太傅大人那邊沒過來人傳喚,方二夫人那邊也無須侍候著,一切都讓秋娘覺得還行,待得夜深人靜之時,她再也睡不著,起身試圖坐起,被方慎給摟住,只得小心翼翼地挪移開他的雙臂。
她下床前,沒發出一絲聲響,走到外室,見著幾個丫環已經睡著,還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著就將幾個人的昏睡穴都給一一點住,這樣子,就任憑再大的聲響,不到第二天早上她們是醒不來的。
她做好這些事,覺得分外的輕松,一抬頭,卻是愣在那里。
「姐姐,你在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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