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沒關系的!你就給我看看吧!」依文說著俯身上前,欲拿起矮櫃上的相框。他的情深意重讓她更好奇他妻子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們一定非常的幸福吧!雖然自己從來不奢望幸福,但是她卻很高興別人得到幸福,哪怕只是曾經擁有。那份最真摯的感情已經融入到生命之中,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與之相憶。
「算了吧!不好看的!」就在依文的手快觸及到相框時,他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一張臉漲得通紅。
手被他緊緊的握在掌心,依文感覺到他心底傳出的熱量正將她灼燒。慌亂的抽回手,雙手交握企圖抹掉他的氣息。難為情的嘀咕︰「不看就不看!真小氣!」
看到依文心有不甘的樣子,鄧亞輝幽幽的嘆口氣。沉思片刻後說道︰「給你看也沒什麼!我只是怕你被嚇到!」
帶著疑惑,依文轉頭看向他。希望他能說得更具體些,讓自己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她得的是紅斑狼瘡。得病以後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怕!」緩緩的說著,他痛苦的模樣讓依文覺得他正又在經歷一次生離死別。
既然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將照片放在顯眼的位置呢?就不怕看到以後再勾起那些傷心的過往嗎?
也許人就是這樣!明明是痛苦的回憶,卻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忘記。愛得痛徹心扉,念得輾轉難眠~~~~卻都是幸福的另一種體現。
那種心痛的存在似乎就預示著愛的存在,有愛的世界就有她的存在。這恐怕是最自欺欺人的想法了,但是我們卻無法讓自己不懷著這樣的想法。這也許是對愛最深層次的執著,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你一定很想念她吧?」依文懷著對愛情所有的敬仰,憂傷的凝視他。他眼底閃爍著晶瑩的波光,讓依文覺得自己很殘忍,他都已經夠痛苦了,自己竟然還出于好奇而將他的傷口再度挑開。愧疚感讓她只想向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鄧亞輝扯出一絲牽強的笑意。「這不怪你!我該收起來的!讓你見笑了!」
「哎~~~~」依文夸張的嘆口氣。「你這麼一說讓我更是無地自容了!我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識趣!」
「真的不怪你!」鄧亞輝誠懇的看著她。
她那樣的美好,讓他的心弦在不經意間繁亂的撥動。鮮女敕欲滴的嘴唇讓他的喉嚨一陣干澀。咽了口水,喉嚨快要冒煙的感覺才得以緩解。
他認真的樣子讓依文感覺到不一樣的空氣流動。那樣復雜眼神讓她害怕。
「孩子好像醒了!」依文驚叫著從沙發上彈起來,徑直往孩子們的臥室奔去。
「呃~~等一下!」
不理會他,頭也不回的往里邊快步走去。
直到坐到床邊看到兩張依舊熟睡的臉時,那口憋在心口的氣,才長長的吐了出來。
自己可以這樣做嗎?有沒有可以告訴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但是終究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