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朧間,只見面前兩張臉似含笑凝望她,洛雪兒用力撐著自己,還試著想要將答案問出來︰「公子若要劫財,我就幾間青樓。若要劫色,只怕公子倒是虧了。」這話絕對說得沒錯,兩人要站到一塊兒,洛雪兒縱使清新出塵,但遠遠沒有胡逸風那般令人矚目。
「在意的是你,六王妃。」胡逸風的笑容似畫上去的,永遠都在。然畫上去的笑容,怎會這樣動人心魂,勾人心魄呀!
洛雪兒呆住了。
請問她何時有這魅力了,竟將一個絕世風華之男人迷倒了麼?
然這胡逸風笑容太假,心思太深,真假難辨。洛雪兒將眸子轉向了那黑衣人,但,黑衣人僅留一雙眼楮在外。看上去沉靜無比,眸深似海,更難看出心思。胡逸風讓人一見就不真實,似戴著假面具;而黑衣人蒙著臉,又有什麼看頭。還是少看為妙!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兩人氣度都不凡,代表來歷都不尋常。
跟皇室有關麼?
或許,跟富王有關?她來到大順王朝,正面對上的僅此一人。但一個富甲天下之商人,應該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
「六王妃妨礙到各位哪里了麼?」洛雪兒竟還能笑出來。心里奇怪的是這人竟知道她六王妃的身份。
「六王妃的存在嚴重地妨礙到我們了。」胡逸風笑道,「洛公子,洛姑娘,六王妃,這個答案你可滿意了?」
洛雪兒心中一沉,她已經不知在何時成了眾矢之的了啊。當務之急,好象還不是這事,將之暫且拋到一邊,先顧了眼前的事再說︰「我喝的是迷藥?」
「是迷藥。不過,還有——藥。」這句話,聲音極小,是誰說的?
洛雪兒听到這兒,縱使用力咬手指也已然听力模糊,雖氣血翻滾也不能挽救她的神志。天啦,居然給她下藥,她等下要成為誰的美酒佳肴啊。要掙扎,卻身不由己,兩眼發黑。勉強站起,卻一片黑暗鋪天蓋地地涌來。洛雪兒要抵抗,卻心有余力不足。
洛雪兒很干脆很瀟灑地暈倒在桌上了。夜風中,烏發輕輕地掠起,劃出大小不同的弧線,別有一番風情。飲酒後的唇格外艷紅,襯得臉兒更加瑩白勝雪,平時微翹的小嘴兒此時竟緊緊地閉著,似暈過去還時時準備著要對抗——
寒風中,兩個神秘男人收回了凝在洛雪兒身上的目光,然後對視一眼,那目光說不出的深意。一張狐皮大衣輕輕搭在了洛雪兒身上。
靜寂間,二個身輕如燕的年輕美麗女子飛了過來,問︰「宮主,我們要將田螺帶走麼?」
「不用管她。」
「那——她呢?」
望著那清麗容顏,其中一人道︰「再在這兒,非得凍個半死不可,我帶她走。你們先走,明晨再去帶田螺離開。」
兩個女子翩然離去。
「一生一世,若真要錯過,後悔莫及啊。到時就難為了!」一人沉沉地嘆道。
「她只要還在這兒,就還在六閑王的庇護之下,有何難為?請問——你那藥里真的有藥?」
「一點點。」
「你該死。」
「沒人去惹她,那藥就不起作用。除非,還有人想去惹她?哼,惹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明晨大順王朝多個死人,而凶手就是這個瘋女人?」
「她的心情現在不平靜。」
「除了受了刺激,想念家人,也許有了身孕了。」
「她才來這兒大半個月。」
「女人有時候一次就會中獎。」
「你那麼多女人,夜夜縱欲,朝朝貪歡,為何那麼多年就沒有人中獎?」
「夜夜縱欲,朝朝貪歡?這個,我不解釋,還是默認好了。但即使是又如何,只能怪她們留不住我的心,一個也不能。大順王朝,我的寂寞獨一無二。至于子嗣,你難道還不明白我麼?我不想歷史的悲局重演,寧願斷子絕孫也不想。」有人嘆息,無窮的嘆息,「若她真這麼快有了子嗣,倒是弄不明白是麻煩大了還是柳暗花明了。」
又安靜了下來。顯然,這是個敏感話題。不能深談的敏感話題。
「你要送她去哪里?」
「有必要告訴你麼?」
「好吧,不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這女人,我初見討厭至極,誰知今兒偏又喜歡了。喜歡卻又不可以擁有,那才痛苦了,還不如不見。我只是提醒你,不管她明天在哪里,只怕太後都會傳人。最好,能讓太後好找人一點。」
一片寂靜。
「只怕她醒來後,閑王會倒大霉了。不過,只要確定她不能離開這兒,永遠只能在這塊土地上待著,閑王想必受怎樣的折磨都會含笑的吧?」
「可是,若她一回去,回到她那個無路可循的地方去。就是相見無絕期了。」
「若真如此,閑王要怎麼樣?」
「一刎殉情覺得如何?」
「好玩。我覺得,閑王眼前最應該擔心的是,明天六王府後院起火了。滔天大火。」
「你錯了,根據我的最新消息。六王妃最擅長的不是發火,而是處事不驚,淡笑風生間,陰里整人,暗里報復,被整者只怕欲哭無淚。」
「真的,這女人有這麼老狐狸?她看上去可是清新可愛,沖動莽撞極了。若真是個老狐狸,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要不,明晨看看戲去?你說,怎麼樣?」
「你若活得不耐煩了,就盡管去看看吧﹗」
活得雖然確實有點累,但離活得不耐煩倒還有點遠,那就,還是遠遠地坐山觀虎斗吧﹗
可是,兩人遠去,還听得其中一人在嘆︰「時也,命也,最好閑王還是將王妃帶離這是非之地,省得風流的大順皇帝哪一天一個忍不住,強行奪弟媳就晚了呀。」
兩人遠去,原地卻又多了一蒙面人,一臉陰霾。他一眼瞧見胡逸風因不小心遺留在石桌上的長簫,一指輕輕挑起一端,另一手兩指在尾端微微一夾,長簫的折斷聲在夜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遠遠的,那兩人帶著暈迷的洛雪兒早已離去。而這人,僅露在外面的眸子竟隱隱浮現出恨意及——殺意。
夜色冰寒一片。千紅樓中,依然紙醉金迷,艷紅鋪地。而三樓最雅之房中,紅燭還在跳動著,滴下的蠟如美人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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