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姑把歐陽春雪拉到門口站住後,欲言又止的說︰「歐陽小姐啊!有一件事這幾天我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講了!」
「太太有什麼事?您但說不妨的!」
「歐陽小姐是關于你弟弟病情的事。您不是一直都在央求,讓我給你弟弟找個大夫回來給你弟弟看病嗎?我一直都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不是我不給你們請郎中,而是這幾天我一連跑了好幾家中藥鋪,把你弟弟的病情和里面的大夫詳細的說了,他們都搖頭說,你弟弟這種病他們中醫是已經沒有辦法醫治了!還說,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帶你弟弟去看西醫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歐陽春雪一听春雨的病被大夫宣布無法醫治了,立刻就抓住了劉巧姑的胳膊,搖著她的胳膊,哭著哀求她的說︰「那太太就求求您了!把我弟弟送到西醫那去給他看看吧!求求您了!」
說著就要給劉巧姑跪下,劉巧姑伸手攔住了她說︰「歐陽小姐!你千萬不要這樣!這我可是擔待不起得!歐陽小姐不是我不肯把你弟弟送到西醫那里,這件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那西醫,那是我們這些平常的小老百姓能看得起的?你弟弟這個病怕是去了後就要住院治療的,那可是要花一大筆錢的!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實在是幫不動你!」
「太太求求您了!只要是能救我弟弟!只要您能立馬把我弟弟送到西醫那里去,您現在就是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歐陽春雪在這里對天發誓決不食言!您就行行好!就幫我想想辦法吧!」
劉巧姑等的就是歐陽春雪這句話,听她這麼一說心里頓時就樂開了花,但是臉上還是裝出有些為難的樣子說︰「是您讓我給您出的主意哦!我這里倒是有個主意,就怕您不肯!」
歐陽春雪一听能救她弟弟立刻說「太太您就快告訴我吧!只要是能救我的弟弟,您讓我做什麼我都肯的!」
「那我可說了啊!您可莫怪我!歐陽小姐您現在,救您弟弟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給賣了!用賣自己的銀子,送你弟弟去西醫那里給他治病」
歐陽春雪听了劉巧姑的話,立時就愣在了那里,她倒是不怕賣自己,她是怕和她的弟弟分開。「太太難道真的就再一點別的辦法沒有了嗎?哦!太太您可以去找我的先生的,如果你去找他,您要多少銀子,他一定都會給您的!求求您!行行好!幫幫我們吧!」
劉巧姑听到歐陽春雪提到她的先生吳家大少時,心里多少有了些松動,可是又一想,現在自己和梁無心,那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兩個螞蚱,跑不了他也跳不了自己!就故意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問︰「歐陽小姐您的先生是哪位啊?能有這麼多的銀子?」
「太太!我的先生就是京城吳督軍的公子!太太請您相信我!您去找他,他一定會重謝您的!」
「您說吳府少爺是您的先生,您有何為證?如果沒有?我可不敢去冒這個險!那督軍府,豈是什麼人都能可以亂闖的嗎?還有您讓我「幫忙」這樣的話,切莫讓梁無心那廝听見了,否則我就是再想幫您也幫不了啊!還有剛剛我說的賣身救你令弟之事,你再仔細想想,想清楚了,晚上給我答復,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哦!忘了告訴你,我不是要把你賣到那些不好的地方,那樣的事我劉巧姑也不會去做的!我是想把你賣到大戶人家為奴!你先去,等你弟弟病治好了,我再把他也給你送過去,這樣不是你和你弟弟又可以相聚了嗎?暫時的分離,是為了能長遠的在一起。好了我不說了。唉!可憐的小春雨!」
歐陽春雪見劉巧姑轉身要走了,一跺腳喊道︰「太太我答應你就是了!前提是,我必須親自送我弟弟去醫院,親眼看見醫生為他看病,他在醫院住下後我就跟你走,決不食言!只是您別忘了,以後一定要讓我經常能得到點我弟弟的消息!」
「好的歐陽小姐!那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我這就下樓和梁無心那廝打個招呼,然後就出去叫輛黃包車,咱們這就送你弟弟去西醫那里去看病!」
劉巧姑說完就往她的房間方向走,去找梁無心,路上她想我暫且就依了你,就是你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今天把他送進去,等明天把你賣進王府,我就再把他弄出來,我可是花不起那個錢的。
劉巧姑進到房間和梁無心一說這件事,梁無心就和她跳了起來︰「劉巧姑!我看你是越來越有問了,你是不是錢多的沒有地方花?燒的?要是多的沒地方花,就給我一點讓我好跑路!」
「我說你急什麼急!听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這還不是都是在為你打算!」劉巧姑就把她心里琢磨的的事情都告訴了梁無心,梁無心一听也覺得有些道理就沒有再反對了。
劉巧姑就匆匆得出了家門去叫黃包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