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林雅莉坐在教室里,無奈地看著劇本,忽然想起昨天江妤璇在她耳邊說的話,難道那天中午,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應該不會,可是,為什麼妤璇會那樣說,她之前一直都想撮合我和他哥哥的啊,想到這里,目光不禁轉身看著正在趴在桌上看雲的皇甫奕軒,他又在看雲了,不管怎麼看,他爸媽也不會回來的了,曾經的也就只是過去而已,這是他當初對我說的,沒想到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卻沒我想的那般堅強。
「喂,劇本看過沒?」看著那樣的他,我忍不住拿著劇本走到他身邊敲他的頭,果然,他被我嚇到了。
「看了,你自己練過沒?」只見他錯愕了會,然後回答道。
「我自己練有什麼用,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想法,寫這麼多肉麻的台詞,還有曖昧的場景,昨天也真傻,沒看劇本就答應了。」對啊,昨天晚上回家打開看的時候就是一陣咒罵,太倒霉了,而且要對著他說這種話,很丟臉。
「也許這是她想對傅森說的,你就將就著就好啦,把自己想成是她,把我當成傅森。」他那樣子的笑最讓人討厭。
「給我看看是怎麼肉麻。」同班的八卦妹徐琳搶過去看,不一會就大笑,把台詞念了出來,霎時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她念的是「你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哪個女孩子不會喜歡你啊。」
「喂!把劇本還給我喇,你干嘛偷看!」這家伙存心看我笑話,這回保準今天放學後全校都知道了,江妤璇真是!哎~失策。
「還你也行,你只要對著皇甫說這句話就好喇。」班上的同學隨即也跟著起哄,幸好上課鈴響了,要不然我就糗大了。
「誒!誒!誒!上課了,請同學們翻開第76頁,今天要講的是話劇的形成與發展。」該死的老趙(語文課老師兼班主任,還是個話劇迷),今天應該講到65頁,怎麼一下子跳那麼多頁,而且語文課本怎麼會有話劇這個內容啊!倒霉。
「老師!就這麼說課很悶誒,不如請我們的男女主角對演一手好了。」八卦妹徐琳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在劫難逃。
「男女主角?哦~我想起來了,校慶快到了,那好吧,請他們上台演一段,活絡活絡氣氛也利于講訴。」老趙向來眼明心亮,怎麼會猜不到他們想搞什麼花樣。
「雅莉,給你,剛剛的台詞只有幾個字,很容易。」八卦妹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更讓我生氣的是,那皇甫奕軒竟然起身走去講台,班上的同學一下起哄,把我拉起來推到講台上。
「把這當成舞台,下面的時間交給你們了,加油!」老趙一副看戲的樣子,但我們也的確要開演,這不,我鼓起勇氣要說了。
「你…你…你是那麼…那麼…嘖!我還沒練熟。」真是丟臉死了!如果有個地洞我真恨不得像土撥鼠那樣鑽進去。
「反正也是要排練的,演一下又不會怎樣。」皇甫奕軒那得逞的樣子實在讓我忍無可忍。
「好啊!你要听是不是!」
「嗯哼。」他輕佻的回話說。
「你這麼的不溫柔,不體貼,總喜歡玩弄別人,人家女孩子不打你罵你,你就應該開香檳慶祝了!你這個王八蛋!蘿卜干!」說出來真舒服,可氣氛不對勁,整個教室靜得可怕,忽然又一陣大笑,有的同學笑到捂著肚子拍桌子,這家伙倒是楞住了,他怎麼會猜到我會這麼說呢?
「哎呀~這句太好了,像你們這個年紀,就是應該這樣說才對味嘛,你們這劇本的作者肯定沒談過戀愛。」老趙這家伙還在火上澆油,皇甫奕軒一副看笑話的跩樣我非常相信不管過了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我都會記住這一刻的,一定會。
「謝了!」果然,皇甫奕軒居然當著全班的面這樣說!王八蛋!
「上課就上課演什麼話劇啊!莫名其妙!」這種情況如果不及時阻止,恐怕以老趙那話劇迷的個性可能會在課上教我怎麼演呢,雖然這樣走回座位上很丟臉,但這已經是最佳方案了。
「這麼不能說笑啊,上課咯,皇甫,你也回座位上。」老趙總算願意放過我們了,不!應該是我才對,那家伙只是在旁邊看我笑話而已。
午後,我和平時那樣,到話劇社去睡午覺,剛睡下又想起妤璇說的話,好!我就這樣裝睡,那家伙敢吃我豆腐試試看,過了會,真的有腳步聲,放輕松,放輕松,我在睡覺,什麼都不知道。
「又睡著了,也不怕著涼,真是的。」這聲音,怎麼是他!江宇濤,怎麼會,怎麼會呢?他幫我蓋好被子,好像走了,我盡量放低腳步聲,探頭往門外看,真的是他,那妤璇為什麼說那種話,他們兩個的背影又不像,真是,煩死了,不管了,回去睡覺。
但在夢里,我又看到皇甫奕軒了,他這是想要偷親我?這是夢還是什麼,我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想要搞清楚,掌印那麼明顯怎麼可能遮得住呢,夢總是會醒的。
「打完了?不生氣了?」皇甫奕軒!這不是夢!這居然不是夢!那那天?
「好吧,你就當自己在做夢好了。」他模了模我的頭發,站起來,準備離開被我拉住。
「如果我剛才沒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真的要親我?」
「你猜。」又是這表情,連語氣也一樣,王八蛋!
「要是你敢親我,看我不把你。」他,真的親了我,這家伙。
「這是賠禮,還有,別在學校睡覺,尤其是這里。」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睡在這里。」難道?他剛剛看到江宇濤出去了,他,在吃醋?
「除非你想我每天都來報道。」那輕佻的表情讓我不禁想起初中時在海邊他把我救起來的時候,那個他和現在的他,到底誰才是真實的他呢?
「在想什麼呢?台詞背好沒?」他曖昧不明地摟著我的腰在我耳邊問,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會做些讓我害羞的事。
「皇甫奕軒。」
「干嘛?」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你又覺得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這句話,在我隨著媽媽來到這個城市,第一天入學見到他時就想問的,是擔心他會說出我的事還是好奇他對我的態度,至今,我依然無法確認,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要確認。
「遲到會不會比沒到要好?」很突兀的,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至今還未弄明白,後來話劇很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的關系,妤璇寫的那些台詞我居然很自然地就說出來了,像是自己想說的那樣,而他的眼神又是那麼的真誠,有那麼一刻,我的心好像告訴我,我是喜歡他的,也許妤璇說的沒錯,如果事情發生在我和他身上,我們的結局也不過是畢業後期待見面的關系,而不會變為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