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份的校園大門有一種讓人屏息的惆悵,學校的門衛見到是我,沒問什麼話,只要了個簽名就讓我們進去了,也許這就是當藝人的好處之一吧。
春天來了,園內又是另一派景色,青春洋溢而又不負濃郁的浪漫氣息,而這居然是那個人為過世的媽媽建的學校,可後來,哼!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是對人不對事。」皇甫奕軒忽然走上前對著我說,難道他會讀心術?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走吧,我們去課室看看。」9年沒回來了,這里又修葺了,原有的似乎都消失了,就像他們的愛情。
「你之後都沒有回來過?」皇甫奕軒好奇地問。
「我不想看到他們,一個都不想,至于她,我不想舊事重提,讓我的平靜和諧的家土崩瓦解。」如果被媒體大肆報道,那樣,媽媽就不再是媽媽了,我也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媽媽也是。
「這里,是他在掌管?」程若正,他們的同班同學,那時候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自那之後曾經關系很好的三人行瞬間就分道揚鑣了,其實對他來說他真正的錯,不是錯在他是他爸媽的兒子,而是錯在他欺騙了我。
「嗯!」很快的,我們到了以前的班級,雖然面目全非,但我還是記得我的位置在哪,四排三座,就在皇甫奕軒的前面,以前的回憶又一下子涌現出來了。
「我,程若正。」坐在程若雅後面隔壁桌的程若正向剛轉學的皇甫奕軒自我介紹。
「喂!跟你說話呢。」得不到回應的程若正不滿地推了他一把。
「我剛剛已經自我介紹過了。」皇甫奕軒坐下來,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就沒再理會他了。
「喂!新來的,會不會規矩啊!人家跟你打招呼呢。」林雅莉听不慣這種語氣,身為學校創辦人的獨生女,她的潛意識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在這所學校里只能是自己才可以這麼說。
「那又如何。」皇甫奕軒酷酷地站起來,倚在窗邊往外看,完全忽視了林雅莉。
「你!你打哪來的家伙,憑什麼跩成這樣!」高傲的公主遭遇到這樣的對待能不怒嗎?
「新來的,這是貴族學校,以後進入職場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總會遇見的,喂!你听到沒有。」程若正不耐煩的提醒道。
「沒頭沒臉的在你們看來不都成了死人了,哼!一群自視甚高的,哼!」皇甫奕軒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恥笑道,臉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林雅莉板著臉,向程若正示意說。
「嗯。」程若正為什麼這麼听林雅莉的話,他們都以為他喜歡林雅莉,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爸爸幫他轉學到這里是什麼意思,就是為了保護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教學樓四樓廢棄的收藏室內,皇甫奕軒被綁在課椅上,他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只要你和程若雅下跪認錯,我可以考慮放了你。」程若正說。
「慌謬,就憑你們這幾個?」看著他們,皇甫奕軒突然想起前不久的自己,也是這樣,不禁自嘲的笑道,這一笑還真的是火上澆油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程若正指示著他身後的幾個跟班說,但還沒等他們動手,皇甫奕軒就一個轉身腳一抬把其中一個踢倒撞向陳舊的木櫃邊,另一個則被皇甫奕軒踢到撞向木門,最後一個被他踩在腳下,短短幾秒,他就擺平了那幾個小嘍嘍,恢復那泰然自若的勢態,看著程若正。
「身手不錯,打一場怎樣?」程若正似命令又似提議的說。
「如果你怕的話?」皇甫奕軒明顯地看他笑話,尤其在那幾個被他輕輕的踫了下就起不了身的小嘍嘍後。
「當然不是。」程若正為他松綁,而皇甫奕軒正需要發泄,這是一個很好的渠道,把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子趕出去後,他們立即開打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兩人無力地靠在牆上,差不多同時大笑。
「好小子,有練過還是當過老大?」程若正拍了下皇甫奕軒的胸膛笑說。
「都有,只是你的手下太弱了。」皇甫奕軒嘲笑道。
「真夠精彩!」門房打開,來人居然是程若雅,這間房間是她用來看戲的,正確來說是這間房間裝了監視器,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你是老大?」皇甫奕軒看著程若雅那副君臨天下的高傲的樣子,一陣的不悅,她正翹著腳坐在那張他剛剛被綁一起的椅子上,椅子還讓人鋪了墊子,看他就好像在看一只猴子那樣,真晦氣!
「怎麼,女人就不能當老大。」林雅莉輕蔑地看著他。
「你是女人?」皇甫奕軒回了一句。
「動手。」林雅莉一听這樣,腦門發漲,門外的幾個壯漢立即沖進來把皇甫奕軒按倒跪在林雅莉面前,怎麼掙扎都沒用。
「告訴你一件事,在這里,沒有公平與公正,只有我,程若雅。」程若雅拿著精美的鏡子拍了拍他的臉繼續說︰如果不想听我的,那就只能離開這間學校,但如果是惹惱了我,那會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若雅,那。」看著妹妹離開,程若正不解地問,若是平時,她玩弄恐嚇一番才把他們趕出學校,再嚴重一點就是讓他們離開這座城市,現在。
「你剛剛不是笑了嗎?打得很精彩。」程若雅笑了笑,但卻與剛剛那陰郁邪魅的笑有天淵之別,皇甫奕軒眉鎖一皺懊惱,因為剛才那一刻自己卻楞住了,心漏了一拍。
「明天見。」程若正很清楚自己的妹妹這時候準是打算回家了,他很了解她,再加上從爸爸那听到的。
「明天見。」說完程若雅就在保鏢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你喜歡她?」皇甫奕軒好奇地問。
「怎麼可能,起來吧,祝你好運。」程若正站起來拍了拍身子說。
「那你怎麼會那麼听她的?」皇甫奕軒問。
「她,很可憐,以後。」程若正低沉著嗓音說。
「她?你是昏了頭了吧?」皇甫奕軒恥笑道。
自從打了一架後,程若正和皇甫奕軒倒成了好朋友,後來連帶著程若雅也慢慢地把他當成朋友,相處下來雖然沒發現她有可憐之處,但她事實上比第一次見到的她要友好善良得多,她出身豪門,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從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上當公主來養,年幼無知的刁蠻公主正適合她。
只是這段關系維持了一年就發生了變化,因為她媽媽的娘家財務出現狀況,倘大的集團瞬間傾倒,原本想到趕她媽媽出門,但由于忌憚她媽媽娘家勢力的她的爺爺馬上變臉要趕她媽媽走,把程若正正式接回家住。
而她的媽媽和她的爸爸為了離婚後的贍養費和賠償鬧得不可開交,她媽媽還以要告她爸爸和那個女人通奸罪為由,逼迫她爸爸和爺爺分了家里一半的財產包括公司股份在內,這些個骯髒的交易與手段讓她親耳听到後大為震驚,後來,程若正的媽媽想要扶正卻被老太爺擋在門外,她氣不過來去找程若雅的媽媽理論,在拉扯之下,她的媽媽被氣得心髒病發當場死在程若雅的懷里。
再後來深受打擊的程若雅跳海自殺被皇甫奕軒救起,在他的鼓勵下,決定選擇逃避,把這段記憶封鎖,騙了所有人她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硬把啊姨認成她媽媽,她們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這件家族丑聞被老太爺給壓了下來,她啊姨帶著她離開了那座城市,開啟了新的人生,而皇甫奕軒選擇了程若雅,斷絕了與程若正的聯系,他終于知道為什麼程若正覺得程若雅以後會很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