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那些人 10

作者 ︰ 矢車菊1988

長假結束,顏雨趕回武漢。周末抽空去「亦藍」坐了幾個小時。當年和宋嘉楠一起經營酒吧的杜鋒自己做了老板。見到顏雨非常高興,請她一定唱一首。顏雨也沒有推辭,在「亦藍」第二次唱了曹方的《遇見你》。上一次是因為遇見了想要追求的真愛,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忘掉宋嘉楠,重新開始。

從酒吧出來,顏雨想沿著街道走一走,再走一次宋嘉楠載著她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街道。走著走著,她發現不對,難道後面有車跟蹤自己?為了安全,顏雨打算在路口打的回住處。跟著她的悍馬停到了她面前。居然是趙洵。

「顏小姐,如果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你怎麼會在這里?」顏雨此刻只感覺驚訝。

「我和‘亦藍’酒吧的老板是朋友。今天過來跟他見個面,有幸欣賞了你的演出。上車吧!我們應該算是熟人了吧!」

恭敬不如從命。顏雨坐到了車里。

「怎麼不跟周經理一起出來?」顏雨無意的問了一句。

「她沒告訴你?」

「什麼?」

「我和她從三亞回來就分開了。」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回來找她,又那麼快分開。」顏雨有些氣憤,說完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是不合適的。

「有你這樣的下屬,她很幸運。」

「為什麼分啊?你不是專門回來找她嗎?」

「分開得太久。一切都無法恢復。我們都以為可以彌補,卻是徒勞。是她提出的分手,哦沒有再做糾纏。看得出來,她對這段感情已經失望、疲倦了。」

顏雨覺得自己不便再發表意見。一直到自己下車,也沒再說什麼。

洗完澡,正準備休息。電話響起。顏雨有些反感,估計這個時候打電話沒什麼好事。

「顏雨。我是杜鋒。」

「哦,學長啊!找我有事。」

「嘉楠回國了,現在在北京。你需要他的聯想方式嗎?」

「學長,求你一件事!」

「說吧!別說一件,一百件我都答應。」

「不要跟他提起我。如果我有幸被他記得,千萬不要告訴他我的行蹤。」

「顏雨。其實,你一直在等他。這我知道。你何苦……」

「我最近才想通一些事情。我和他,終究有緣無分。拜托你了!」

「好吧!唉……」

他終于回國了。他居然還舍得回國。可惜啊,要早幾天知道他回國的消息,自己也許還會想要找找他,問問他。可如今,自己似乎已經想通了。今夜去「亦藍」就是為了跟過去告別。或許,是因為自己跟過去告別了,他才會出現吧!

沒有睡意,顏雨輕輕的彈起許久不踫的吉他。唱著歌,那些跟唱歌有關的往事一幕幕浮現。

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在「亦藍」唱歌。好在大一下學期的課程很少,而且顏雨鐘愛日語專業,學起來也很輕松。學業和唱歌可以說是兩不誤。

宋嘉楠在話劇社的朋友為自己女友生日煞費苦心,最後決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包下了「亦藍」整場。「富二代」就是財大氣粗,女友過個生日居然包下整個酒吧開part。

那個時候顏雨也算是小有名氣,雖然跟話劇社的人不熟,還是被熱情的留在酒吧一起玩。酒過三旬,有人煽動「富二代」和小女友上台唱首甜蜜蜜的情感,一陣起哄,兩人到底是話劇社出來的,毫不怯場,高高興興的唱了好幾首。人群中有人提議,讓宋嘉楠和顏雨合唱一曲。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調出什麼好歌,有人叫著「私奔到月球」!顏雨本來就是唱民謠的,唱陳綺貞的歌很是輕松,宋嘉楠平日也在酒吧唱唱搖滾,自然也駕輕就熟。兩人唱的很投入,台下突然有人帶頭叫「宋嘉楠,顏雨是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啊!」

又有人摻和道︰「我看是。听我哥們兒說,隔壁幾個酒吧想請顏雨,怎麼請都請不動。要不是女朋友,人家憑什麼擱這兒唱啊,嘉楠的酒吧這才剛起步呢——嘉楠,你可以啊!」

听著大家的調侃,雖知道沒什麼惡意,但顏雨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哥們兒,借你場子用一下啊!」宋嘉楠拍拍「富二代」的肩說道,畢竟今天是人家包場。

「這也是你的場子啊!哈哈,請便。」都挺爽快。

「我今天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顏雨,我女朋友!」宋嘉楠一本正經的介紹,卻沒有發現顏雨不悅的表情。

「不錯啊你!」……口哨聲,踫杯聲,起哄聲。

顏雨覺得一陣惡心。不好當著眾人的面駁宋嘉楠的面子。只得說自己醉了要上樓休息。宋嘉楠送她上樓。剛把門關上,顏雨死死的盯著宋嘉楠。

陶子也被今晚宋嘉楠的不正常表現給弄懵了。看著兩人氣氛有些不對,卻不好跟著上樓。

「怎麼了,顏雨?」宋嘉楠或許是有點醉了。

「宋嘉楠,你太過分了。我什麼時候成你女朋友了?」雖然自己的確是喜歡他,卻也不能忍受宋嘉楠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這種半開玩笑的形式承認他們的關系。

「我一直都把你當女朋友啊!……」宋嘉楠是真的醉了。說了不少胡話。

顏雨看看手機,才十點多,便扔下宋嘉楠從酒吧後門離開。

「陶子,你在哪里啊?今天咱們不回酒吧的住處行嗎?」顏雨有點想哭,但強忍著。

「顏雨,我剛上樓,宋嘉楠醉的不輕。你不在這兒,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你出來行嗎?陪我走走。我心里堵得難受。」

「嗯,我就來。」

「從後門出來,被他們看到了不好。」

「知道了。」

陶子出了酒吧沿著街道走了一小段,看到顏雨蹲在路邊。

「顏雨。」

「陶子。」顏雨扭頭朝陶子招招手。

「你怎麼了?」

「唉……」顏雨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嘆氣。

「別想太多。宋嘉楠今天喝多了。不過,酒後吐真言啊!」陶子安慰道。

「感覺特別不好。這都算什麼啊?……」

「顏雨,對待感情吧,有時候別太較真。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他女朋友了啊!不是正如你願嗎?你暗戀人家那麼久總算有結果了呀!」

「可是——」顏雨欲言又止。

「你少跟我矯情啊!我正傷心呢!你那個弟弟啊,我都努力這麼久了,還沒搞定他。哎,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藥啊!啊——」陶子說著樂呵呵的蹭顏雨的肩。

陶子真是個開心果。在糾結煩惱的事情,在她這兒都不算什麼。顏雨也跟著笑了。「別急,蘇哲比較固執。但我對你有信心!」

「我對我自己也有信心。」

顏雨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心里的喜歡。宋嘉楠也沒有表示過喜歡。卻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宣布了兩人的戀愛關系。說到底,只是一場戀愛游戲罷了。可又是什麼讓兩個人如此入戲呢?或者,還是有愛的吧!

公開了所謂的戀愛關系。兩人尷尬了好一陣。終于有一天宋嘉楠開口了︰「顏雨。那天是我不好。但我希望能夠用以後的時間對你好!」

「今天你沒喝酒吧?是認真的嗎?」

宋嘉楠點點頭。

兩個人在別人眼中應該算得上是男才女貌的一對吧!在一起總是能夠引來羨慕的眼光。在一起的時間都覺得不夠,兩人卻要面臨分別。

大二,學校整頓住宿情況,顏雨和陶子搬回宿舍。顏雨因為學習壓力以及其他原因不得不放棄唱歌。宋嘉楠已是大四的學生,準備把酒吧交給杜鋒獨自經營,自己準備去北京某公司實習。

其實,這樣的分別的確是沒有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必要。顏雨、陶子等人送宋嘉楠去車站。

陶子因為蘇哲不肯給她機會十分苦惱,心情不好的她,自然是說不出什麼好話。沒好氣的問宋嘉楠︰「呆在武漢不行嗎?為什麼非得去北京?那麼遠,顏雨想你了怎麼辦?」虧得她一邊生氣還一邊為顏雨考慮。

「陶子,我可沒惹你啊!你有火大可以沖顏雨發。讓她去幫你好好勸勸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大帥哥。」

「切——」

「行了。都少說兩句。」顏雨勸解兩人。

「顏雨。要是這次實習順利,我可能就留在公司工作了。暑假有時間的話,你就來北京。我幫你找實習的地方。」

「嗯。」

陶子又不樂意了。「顏雨,你不要讓他留在北京,你不是想畢業後去海南嗎?叫他也去海南工作。應該他遷就你,他是男的。」

宋嘉楠白陶子一眼,笑著說︰「我的夢想就是北京。你別給我使壞。我算是怕了你了。我去北京後會每天幫你祈禱,讓你和蘇哲早日有情人終成眷屬,免得你整天沖顏雨說我壞話。」

宋嘉楠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回學校的路上,陶子忽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的問顏雨︰「老實交代,他給你留了多少錢?」

「什麼錢?」顏雨一頭霧水。

「少裝啊,他那酒吧這一年下來,賺了不少吧?不可能一分錢都沒給你吧!」

「暈。我要他的錢做什麼?我不知道他賺了多少錢,唱歌的工資倒是一分沒少。其實我也有點好奇,他應該是掙了不少錢,但他一直挺節省的。也不知道拿錢攢著干什麼的。」

「哈哈!攢著買房子結婚的!」陶子又開始口無遮攔。

顏雨捏捏陶子的鼻子說︰「八字沒一撇的事!他從來沒跟我說起過他家,我覺得他挺把我當外人的……」語氣里有些失落。

「他不提,你也沒問問。」

「問起過,但他總是轉移話題。似乎不願意提。」

「那應該就是他家庭情況比較復雜,怕嚇著你。」

「或許吧!其實我什麼都不介意的。」

「你呀!你就矯情吧!胡思亂想。其實學長對你不錯了。」

「我就這習慣,總愛想太多。希望是我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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