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季卡的堅持下,百里夜不得不放棄送她去醫院的念頭。只是光施以普通外用藥,效果總歸不明顯。
喬季卡的痛苦擺在臉上,縱是她故意表現得有多不在意,可疼就是疼,他看得出來的。
于是起身,走至酒櫃前倒了小半杯紅酒來遞到她手邊。
「喝一點,不要太多,疼痛會緩解不少。」
喬季卡握著這種久違了的液體,一時間,竟有些感慨止不住地就想要道出來。
于是淺酌,再開口,卻是說︰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這東西就是我的命。沒有它,我怕是一天都不下去。」說這話時,似有點點晶瑩的淚半含在眼眶,百里夜總有沖動想要替她拭去。她卻一仰頭,將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飲而盡,同時,也生生把那一串淚又逼了回去。
他無奈苦笑,站起身又幫她再倒一杯。喬季卡就這麼看著這個在她少女時期就愛慕的男人,一瞬間,竟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百里夜……」女子輕語,「我是真的嫁給你了嗎?」
只此一問,卻讓那已經端起酒瓶的人明顯怔了一下。繼而扭頭,卻見那女子正歪歪地倚在沙發上,一身的慵懶,卻又一臉的苦痛。
又是一杯新酒遞到她手,也借此打散了喬季卡腦中的那一片幻想。
是的,是幻想。幻想她回到年少,幻想她回到干干淨淨的最初。
這也許就是老天爺與她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讓她得以成為百里夜的妻,卻也讓她為此付出了最最寶貴的代價。這筆交易,說到底,還是她輸了呢!
「我果然算計不過老天爺。」女子輕聲呢喃,半晌,卻又自動將這一聲感嘆略過,再開口時,卻是主動問他︰「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都發生過什麼?呵呵!其實我明白,你都知道的,你全部都知道!你打听到了那麼多,知道我愛吃什麼愛用什麼,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那些要人命的過往。現在……是看輕了我吧!」
她抬眼望去,這一瞬間,就覺得百里夜看她的眼神中帶著點點的鄙視。那鄙視因她委身齊樺而起,因她明知齊樺不再愛她,卻依然回他的家、上他的床!依然讓他在她的身體里面進進出出,還得笑著听那一聲聲︰情婦!情婦!
「可是我能怎麼辦呢。」她低下頭,有些自棄地說︰「我不那麼做,季安就得死。我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季安的性命,直到他有一天自然死亡,我才可以把這條命也心甘情願地放棄。其實……我一直都是期盼那一天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終再抬起頭時,卻見百里夜已經坐在身邊。
兩人的雙眼就那麼對望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卻听得百里夜道︰
「這些事,我並不知道。」他說︰「你以為我早就知道嗎?」
喬季卡怔怔地問︰
「不是麼?」
他搖頭——
「當然不是!打听你的喜好,是想你在帕堤莊園能過得更好。是想把你太過孱弱的身子調理起來。但其它的,你不說,我自然會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