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成是百里夜把齊樺給撞死了?!」這話是她隨口說起的,說的時候,上下牙齒死死地咬在一起,就好像那里面就擱著齊樺的筋骨,她要把他給咬斷!咬死!
可是沒想到,她隨口一句發泄的話,卻換來了宇文息肯定的點頭。
他說——
「猜的沒錯!只不過,撞死人的不是夜,而方天!當然,你要說是百里夜把齊樺給撞死了,這也沒什麼不對!因為方天的行動就是他親自指使!一場車禍,要了齊源集團獨子齊樺還有一個司機的性命,也要了那個小歌星一張不怎麼漂亮的臉和一個終生跛足的命運!」
喬季卡生生愣在當場,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宇文息這話是什麼意思。
直過了好久,總算是讓她把這番話徹徹底底地消化明白,這才又驚呼了一聲——
「真的?」
「真的。」宇文息再度點頭,然後說︰「這就是激怒了夜的下場!這就是動了夜的女人的下場!夜說,沒有要了齊氏全族的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他頓了頓,再道︰「所以,喬季卡,你應該清楚自己在百里夜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他如此待你,你舍得下嗎?」
歸根結底,他還是要勸她回去。這件事情宇文息每一天都要想很多次,喬季卡留與不留,已經成為了他這二十多年間所面對的最難、也是最矛盾的一個選題。
其實宇文息自己清楚,之所以為難,一方面是出于百里夜,另一方面,則是出于他自己的心。
他是一個一直都活得很明白的人,雖然很多時候對相熟的人和事的處理難免會有些優柔,但心里卻是清清楚楚,是好是壞,是忠是奸,他都看得明白。
所以,他很了解自己的心。很了解那顆心總會在看到喬季卡的時候生出幾許極不易察覺的異動!
這就是他一直都在擔心的根本,也是之所以總在勸喬季卡回到百里夜身邊的真正原因。
這個世上,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即便你有相當強大的個人和家族資本,即便你有最高的社會地位,卻還是有一種叫做「仁義道德」的東西在周身上下形成一種無形的束縛。
除非窮凶惡極,否則,沒有人能夠無視這種束縛,更沒有人能夠逃月兌這種束縛。
所以,宇文息選擇規勸喬季卡離開!在他心底那絲異動還沒擴大之前,他特別希望她能離開!
「回去吧!」他說︰「回到夜的身邊。齊樺死了,所有的事全都已經過去。你要面對的是一個嶄新的生活,從今往後你再沒有什麼仇恨!要輕輕松松去生活,要知道,佔據你生命最大份額的人,將是你的丈夫百里夜!他跟旁人不同,他會給你最好的保護,和最好的生活!」
很無奈,他始終沒有辦法去強迫她。這番話說得既是擺事實講道理,又是在與之商量。
喬季卡還沒從齊樺已經在一場刻意制造出的車禍中喪生的事實中回過神來!又或者說,她有點不太能接受齊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