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好過在國內!總好過時不時地就撞上皇甫易,動不動就被西門美追得四處逃竄。
瑞士是一個中立國家,她以前去過,那里很美,有和平,和寧靜。她願意去那個地方生活,也許這一去就是一生,有不舍,但卻不悔。
出發那天早上,宇文息親自送她去機場。喬季卡的頭上長長了些,已經及肩,可以在後面梳起一個小小的辮子。牛仔褲白上衣,很普通樸素的裝扮,卻也是最安全的。
宇文息給她買了一只眼鏡,很普通的水晶鏡片,四周是黑色的框子,架在她的鼻子,能顯出的,是散發自周身的那股子知性。
「黑超固然能遮面,但到底太張揚。本來沒去注意你的人也許都會因那樣的眼鏡而往你那處多看幾眼!既然是偷偷的走,就大隱隱于世吧!」到了機場時,宇文息沒打算下車,只是在車里伸出手,往她的腦後撫了幾下,再彈了彈眼鏡邊框,這樣跟她說。
喬季卡的臉上掛了感激的笑,很想跟他說些什麼,可一開了口,卻只是道︰
「再見了,宇文息。」他也笑了,笑中掛著無奈。這是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可到分別之時,還是遺憾滿月復。
「你……」有些話郁結在嘴邊,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喬季卡知他心事,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若再看不出什麼,那也太後知後覺了。只是很多事情心里知道就好,沒必要一定得說出來。不說,還能裝做若無其事地正常相處,說了,就會有太多的尷尬會橫生在兩個人之間,讓他們再也沒辦法彼此直面相對。
「宇文息。」到底,還是她淡淡開口,說,「你是個好人,很好的人。我喬季卡這輩子也不知是悲劇還是喜劇,老天爺讓我遇到了齊樺那個混蛋,可又同時讓你們也來到了我的身邊。只可惜他太殘忍,如果這種相遇能調換個位置,我的人生,應該就是另外一番模樣。」
她話里摻著苦澀,有一種沒有辦法逆轉的絕望滲透在字里行間,讓人禁不住想要把她緊擁進懷里,傾其一生去呵護。
「我走了!」女子甩甩頭,把那些紛雜的情緒全都拋去,然後跟他說︰「我還是很感謝老天爺,讓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你!你不但救了我的命,也保住了我跟百里夜兩個人的尊嚴。好人!如果有來生,請讓我先遇見你!」
話畢,輕開車門,只留下一個輕快的背影,白衣藍褲,很快便消失在了宇文息的視線之內。
他忽然就有一種感覺,感覺那個遠去的女子是要去新生的!現在的喬季卡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總懷著滿月復心事,而是一身輕松地去奔赴一個能讓她快樂生活的世界。
他本來不贊同她出國,他本來想對她說,你若執意不回百里夜身邊,那就留在我這里好了。可說到底,還是有「朋友的女人」這一層道德底線在束縛。那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可是現在,在看到喬季卡這樣的狀態時,宇文息便覺得,放她離開是對的!如果去瑞士生活能讓這個女子一直保持這樣的快樂,那他願意放手、也放心讓她離去。後面的生命里,她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左右他放在瑞士銀行戶頭里的錢足夠其肆意揮霍,怎麼也是花不完的!他願意用那些錢買她一生開心,一世富足!
一腳油門踩下,車子離去!
他不能送喬季卡進機場,畢竟自己的目標有些大。雖然向來低調,但能把他認出來的人還是太多。最後關頭,不可以給喬季卡帶去一丁點的麻煩。
宇文息離開始,喬季卡回了頭,就在電梯口處望到了他車的尾翼。女子笑笑,在心里說︰謝謝你,宇文息!
然後轉身,瀟灑而去!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巧合。當然十分迫切地希望一件事情能成功時,往往都會出現一塊絆腳石來讓你在前方的路上不得不披荊斬棘。
就像現在,喬季卡換了登機牌,進了關,上了飛機,就在她要將一只小手提箱放到行李架上時,突然左臂就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她嚇了一跳,急急扭頭去看,卻驚見那個抓住她的人,正是一個多月前在西湖邊上一路追蹤她的……西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