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石天果真沒有食言,一個月後,高姍就被調到了信貸部,又一個月後,被任命為副部長。
在與牛石天共進「工作餐」之後到高姍調到信貸部之前的日子里,時光如水波瀾不起,所有的事情也都表現得從容而有序。關于工作的調動,極度單純而自信的高姍,認為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表現得優秀所致。
至于那次牛石天的「失禮」,高姍認為,那只是牛行長的無意為之,撐死也就是酒後失態。
兔子不吃窩邊草,堂堂的市分行行長,外頭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別說像北京「天山人間」那樣的花魁女郎,就是碩士生、博士生,職場粉領、金領,甚至財情兩全的女老板,也是摩肩接踵,排隊挨號。
「天降大任于斯人」,說不定他在試探我的定性,「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婬」,才是巾幗偉丈夫。信貸部,可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地方啊!沒有定性,不堅持原則,行長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你,怎能放心?
記不清是哪個星球上的名醫說過︰「世間最好的治療是時間,最好的藥物是利益。」高姍乍回來時的氣憤兼恐懼,很快因為時間的推移與職位的高升而淡化,進而用極度樂觀陽光的幻想來安慰自己。
「牛行長,您怎麼來了?」即將結束三亞之行的高姍稍一遲疑,趕緊去開門。
「我來看看你們。自己在房間啊,怎麼不出去逛逛?這可是在‘天涯海角’的最後一晚了。」
「呵呵,逛了好幾天了,該買的都買了,該看的都看了,該玩的都玩了。」
「該看的都看了,該玩的都玩了?怎麼可能呢!走,陪我出去逛逛,我剛來,還沒吃晚飯呢!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一件你從來沒看過的寶貝,你也一定會玩不釋手,親不放口!」
「什麼寶貝啊,這麼神秘?」
「見了就知道了,哈哈哈……」
「四拍干部」都是些沒情調的家伙,牛石天也不例外。
高姍陪他去逛,絲毫感不到新鮮和愉悅。
玩沖浪,深海潛水,他怕淹死;玩沙灘排球,足球,他的體型如豬,玩不了。他最喜歡做的,無非是到春園海鮮廣場猛吃海鮮猛喝啤酒。海鮮與啤酒相遇會產生毒素的,無論高姍怎麼善意地提醒,牛B轟轟的牛行長就是不信邪。
你說他不信邪吧,吃完海鮮,他偏偏又去了南山寺,在那里燒了一柱888元的香,死豬似的杵在那里許了一通宏圖大願。
當然啦,他也沒忘記高姍的存在,無論是黎族服裝還是還是當地特產,只要高姍稍微一看,牛行長就統統買下。叮里當啷,大包小包地裝了兩出租車後,二人終于打道回府了。
不,不對,他們回到的不是高姍的住處,而是牛行長的下榻之所——麗思卡爾頓。這可是亞龍灣最負盛名、最奢華的宮廷式五星級豪華別墅酒店,據說2006年春節這里的客房曾10萬元一晚!
「今晚怎麼樣,玩得高興吧?」
「還可以。牛行長,天不早了,我必須回去了。」
「哎,哪里哪里,這才幾點啊,明天又不上班,怕什麼?平時忙于工作沒時間,今晚咱們好好聊聊,來來來,喝杯威士忌提提神。」牛行長半推半領地帶高姍來到套房的小酒吧,拿出兩個高腳杯和一瓶芝華士。
二人東拉西扯了一大通,一瓶威士忌下去了一大半。對酒,特別是烈性酒,高姍是不感冒的,雖然實在抗不住牛石天的猛勸,只是喝了半杯,不一會兒功夫,她還是感到有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