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龍昊的心情格外地好。晚上他一如既往地來找高姍,他閃著他那雙明亮的大眼楮對高姍說︰‘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他拉著高姍飛快地奔跑,向著不遠處那還未完工的大樓。
工人們還在做工,耳邊有電鋸刺耳的響聲。二人順著還未整飭好的樓梯一級一級往上攀登,兩位年輕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看見對方額頭上滴下的汗水。
龍昊拉著高姍的手始終不松開。不知道樓梯有多長,但二人希望它能無限地延長,就這樣永遠走不到盡頭。
高姍感覺他身上的力量通過他那只溫熱的手傳遞給她,在姍氣喘吁吁的時候,在高姍腳被石子咯得生疼的時候,在高姍累得停下來的時候。龍昊彎腰背起她。
高姍緊緊抱著龍昊的脖頸,不知道他要把她背向哪里。
那樓梯還是有盡頭的,到了樓頂,龍昊讓高姍閉上眼楮,然後帶她上了天台。
風舞起姍的長裙和頭發,她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他卻在一旁不住地說︰‘不許偷看,不許偷看!’
二人在一處臨風的地方停下。龍昊對高姍說「請看看你的眼前吧!」姍猜測他肯定把她帶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她睜開眼楮,看著青藍的天幕上垂下的星,覺得伸手就可以摘它們下來。
高姍驚嘆著,又看腳下這座城市,華燈初上,流光溢彩,她從來不知道這座城市竟然是這樣驚人的美麗!
龍昊就站在姍的身邊,很近。高姍聞到他身上那種皂香混合著汗水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的表情有些得意︰‘我知道你會像我一樣喜歡這里。’那樣子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大男孩。
龍昊望著遠處,目光堅定而熱烈。高姍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姍知道,因為他,她也喜歡上了這夜景。
夜景是溢彩的,也是靜謐的,正如天上的星星,高姍與龍昊痴痴地欣賞著,欣賞著,漸漸地融合在這夜景里,不,是夜景被這激情似火的愛溶合了︰
兩位激情如火的戀人緊緊地相擁,深情地相吻。這是二人的初吻,也是每個人的初吻。
這吻是那樣的笨拙,那樣的慌亂,那樣的純潔,那樣的無邪。甜甜的笑,香香的唇,暖暖的心。二人醉了,徹底的醉了,以至于整個夜色都跟著一起醉了….
又一次是在白天,高姍和龍昊手牽手、肩並肩地慢慢地走著。有一對滿頭銀發的老夫妻與她們迎面而來,高姍頓時有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將她重重包圍。高姍深深地呼吸著干燥的空氣,一直在偷偷地笑。
風在干枯的枝椏間流動,一切都很平靜。高姍從腳下拾起一片落葉,它的身體干枯得有些扭曲,葉脈依然平和地鋪著,綠色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卻還能聞到掛在枝頭的味道。
高姍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龍昊。他的眼楮里全是笑意與得意,高姍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樣,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高姍用手指在樹葉上挖了一個洞,像小時候一般,將樹葉扣在眼楮上——通過一個洞洞望著這個美麗紛繁的世界。
高姍的眼楮追逐著隨風搖曳的枝椏,追逐著飛過天空的小鳥。這時耳邊傳來龍昊那輕柔而兄長似的聲音︰‘你真像個淘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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