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月亮多好啊!」很快,高姍不但擺月兌了恐懼,反而發現了詩意。
「月亮?有月亮怎麼了?」
「玉鑒瓊田三萬頃。著我扁舟一葉。素月分輝,銀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怡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哈哈哈……這是張孝祥《念奴嬌過洞庭》中的句子吧?」
「是啊!是啊!」
「詞是好詞,但用在這里好像不太吉利。」
「怎麼啦?為什麼不吉利?」
「這是張孝祥由桂林北歸,經洞庭湖時寫的,當時他剛被撤了職。」他有些傷感地說道。
「哈哈哈……你,你們當……當家的,不都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嗎,怎麼也信這個?」高姍剛想說「當官」時,他趕緊把手捂到她的嘴上,用手指暗暗地指指艄公。
「無論干哪行的,都是人啊,誰不圖個吉利。你說是不是?」他對著艄公解嘲似地說道。
「是啊是啊,吉利好,吉利好!」臉色黝黑的艄公兼導游用沙啞的聲音似非而是地應承著,同時用異樣的眼光瞥了瞥這對年齡相差懸殊的男女。
40分鐘後,目的地終于到了。這是一處未經人工雕琢、風景原始的小島。綺麗的自然風光是它獨特的魅力。這個海島,算得上袖珍一族。
它的東側依次還有三個小島,一個比一個袖珍,像一串寶石散落在碧波里。四個海島相望、相依又相隔,形成了一道獨特風景。站在主島上看輔島,看著遠處輔島上走動的人影,讓人不禁想起卞之琳的一句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西南方向,一排巨大的礁石卓爾不群。一道道、一串串黑黑的礁石仿佛飽經風霜的老人額頭上深深的皺紋,銘刻著歲月滄桑。
年復一年,它們依然記憶著億年前火山噴發時凝固的瞬間,任憑風吹浪打不改歷史容顏。數百年前「從天而降」的小葉樸樹,而今已成參天大樹、遍島都是的青青翠竹,隨風搖曳,處處彰顯著盎然的生機。
根據艄公原生態般的講述,看著眼前的一切,二人沿環島石徑拾級而上,感受著撲面的海風,欣賞著那一只只在頭頂盤旋翱翔的海鷗,幻想著狂風驟起,驚濤駭浪,卷起千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