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姍,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下車吧!」車子在「聖淘沙」咖啡館前停下了,而高姍卻依然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宛如靈魂出竅了一般。發現情況異常的馬曉明,抬起右手在她眼前連連揮動。
「呵呵呵,這麼快就到啦?!」高姍如夢方醒,趕緊開門下車。
咖啡館里正釋放者美國爵士公主諾拉瓊斯的《Toes》。鋼琴聲細細碎碎地響著,幾近消失,歌聲被涂成陽光一般明亮歡快和優美,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失調的鄉愁。
房間里輕柔的燈光,米黃的顏色,那契合的音調偷偷地拍合了心弦,那遠離喧囂漂浮著的歌聲仿佛要把內心穿透,那空靈的感覺濾去了心底所有的情緒。
《Toes》是諾拉瓊斯的代表,典型的藍調爵士風格,它如她的所有作品一樣都在營造一片寧靜的天地,讓心靈遠離塵囂。
——久違了的感覺,這正是高姍心中的渴望!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純淨的時代,仿佛又回到了與龍昊第一次听《Toes》的時光。
那次,龍昊領著高姍來到一個叢林環抱的別墅區,站到別墅區的至高點放眼望去。最遠處,薄霧渺渺,峰巒疊嶂。在峰巒與別墅所在的叢林之間,是一道奔騰的江河,河里舟楫爭流,帆影點點。
岸上,農舍處處,人影歸家。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余光垂暮。村落里,炊煙裊裊,如絲如縷。好一幅天地人和諧相處的絕美景致!
「白芷汀寒立鷺鷥,草風輕剪浪花時。煙幕幕,日遲遲,香引芙蓉惹釣絲。」看到眼前的一切,龍昊情不自禁朗誦起了五代和凝的《漁父》詞。
「姍,你想想,靜靜白芷汀旁呆立著鷺鷥,遠村炊煙裊裊,夕陽下的蓮荷飄香,垂釣者如西山的夕陽一樣遲遲不肯歸去——垂釣之樂,何其美哉!」龍昊感慨萬千。
「是啊,是啊!這種境界實在是太美了,太美了!我也曾經看過一幅國畫…….」高姍完全被感染了。
「什麼國畫啊?快說啊!調皮鬼,又賣什麼關子!」龍昊說著用手指刮了一下高姍那高高的鼻子。
「《牧童悠笛》!晚霞紅彤一片,水牛嬉戲,牧童吹笛,附近村舍,炊煙裊裊。晚霞、炊煙、水牛、牧童,都那麼溫馨地貼在澄淨的空間,讓人看了不禁會心境澄澈、情趣妙然,按捺不住心儀其中。」
「姍,我再讓你听首歌吧!听了這首歌,你絕對會醉的!」
「我會醉的?我醉了你想干什麼?你有什麼企圖?」她調皮地指著龍昊的胸口厲聲問道。
「哈哈哈……你想讓我干什麼?你想讓我干什麼?小調皮鬼!」
「你是大壞蛋,你是大壞蛋!」高姍邊說邊用手撓龍昊的胳肢窩。
「哈哈哈……別鬧了,別鬧了,小調皮鬼,你听!」龍昊擺月兌掉高姍撓他胳肢窩的手,一道悠揚的音樂從手機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