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姍,我告訴你,你不要高興太早了!你的任命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政治作秀,地地道道的官場把戲!」本來馬曉明不想這樣殘酷地傷害高姍的自尊,但看到她剛才拒自己千里之外的樣子,不禁怒氣沖沖,火力上涌,決心要殺殺她的得意和威風。
「你,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一天都處在喜悅之中的高姍猛地遭了當頭棒喝。
「我告訴你,你被任命營業部副主任,並不是老朱所說的,是因為你的能力。他那是狗放屁!他為什麼早不提拔晚不提拔你,而偏偏在韓副市長視察之後?
行里提拔任命你,是因為韓副市長的點名,是因為各家媒體的報道!
他們,對,就是他們,不是朱能自己,主要還是牛石天,牛石天對你並不看好,對你的任命他也不贊成,甚至是極其反對的!也就是說,他們對你的任命是無奈之舉,是政治作秀,是忽悠外界的鬼把戲!
高姍,有一件事情我問過你多次了,但你一直不告訴我實情︰你剛工作不久,就進了市行結算部,很快就被任命為信貸部副部長,你干得好好的,為什麼就一下子打入了支行那個敗不堪的爛儲蓄所?從市行信貸部部長淪落為一個支行普普通通的儲蓄員,從個人收入到職位轉換那簡直就是從天堂到地獄,難道說你就沒有憤恨嗎?你就甘願做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嗎?
今天你也不必告訴我這答案,我也不想听,我也懶得听,我只想提醒你,在你被打入儲蓄所的因素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的前提下,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得到行里真正的提拔,真正的重用。這一點,你就隔牆仍五髒——死心塌地吧!」
「他們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易如反掌,難道他們就不怕韓市長查明真相嗎?」
「韓雪冰查明真相?哼哼!高姍,你也太幼稚了吧!我問你,你是韓副市長的親戚?還是韓雪冰與你有特殊關系?」馬曉明一直看著路況的臉忽然轉過來盯著高姍。
「沒,沒,沒有!沒有!」做賊心虛的高姍急忙亂打手勢地否認。
「就是啊!既然與韓雪冰沒有特殊關系,他又怎麼會真正地關心真正地過問呢?在振興所里他說的那番話,只是政治作秀的需要,表演而已。說不定他早把這事忘得一干二淨了!你還指望他來查明真相?老同學,你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呵呵呵
再說了,韓雪冰現在是稻草人救火——自身難保,他哪里還有閑心管你啊?」
「哎,坊間不是說,一換屆,韓雪冰就是市長嗎?」
「是啊,你說得對,有這種可能,但是,官場比雜技走鋼絲還危險,什麼可能都有。你知道,韓雪冰與市委書記潘為民水火不容大頂眼,潘為民能讓韓雪冰輕易得逞?換屆,是一場博弈,或者說是一場搏殺,誰輸誰贏都難以預料呀!」
「哦,這麼復雜!」高姍不得不佩服馬曉明分析能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馬曉明的老爸在海天也算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有那樣的人物老爸長期「燻陶」,馬曉明對政治的分析還真有幾分道理。與此同時高姍不禁為韓雪冰的即將的換屆擔起心來。
「有人說,玩股票是最復雜的,其實啊,玩官場才是最復雜最殘酷的。玩股票,賠掉的是錢,玩官場,往往賠掉的是命。你算過沒有,官場上死掉的人,比股票市場上死掉的人多得多!而且個個死得慘不忍睹啊!」
「你這一說,官場好可怕啊!嗐,他們斗他們的,我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他們的事咱不想管,咱也關不了。」高姍故作鎮定地說道。其實她被馬曉明說得心驚肉跳,她真的很擔心,一旦韓雪冰被拿下,自己現在這個位置也就搖搖欲墜了,再回到那個地獄般儲蓄所是很正常的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危言聳听,其實你已經卷入了官場爭斗,你想擺月兌也難。」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小小銀行員工,我可不想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