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默默地站立在那里,她的視線盡頭,夜梟艂的車子消失了。
不知道怎麼從心底里一下子就涌出了一些,讓她感覺很酸楚的東西來,那眼淚,瞬時就漫了上來,一直到了眼角……
「他大概再不會來了!」
費以寧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頭上,「小晴,你要是覺得住在這里不方便,那我不會勉強你的……」
他的聲音里有痛苦的成分。
但是,他還是用盡了最大的努力,將這話說的波瀾不驚,說的淡而又淡。
她驀然轉過身,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心里……」
她哭了,淚水將他胸口都給浸濕了。
哭,總是一個女人最無奈時候的表現。
自己是討厭那個人的,一直都很討厭,不是麼?可當察覺到他再也不會像是蒼蠅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自己去討厭,去憎惡了,她的心里,又有種很莫名的恐慌感,那感覺就好像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壞的一個惡魔,而這個惡魔只有自己能與他周旋,換成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行一樣!
「小晴,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費以寧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里真的是一片荒涼的。
他似乎隱隱地明白了,在楚晴和夜梟艂之間,似乎有太多的牽扯了,自己很想將楚晴從那種糾葛中給拯救出來,可是,自己能麼?能麼?
他有些沮喪了。
「算了,我干嘛要哭,他不來,正好了,誰讓他來的!」
楚晴說著,就從費以寧的肩上抬起頭來,只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就匆匆上樓了。
費以寧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身影,很輕盈地上了樓,然後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那里……
「阿寧,有些時候,等待是一種君子的行為,但是,適時的進攻,也是一種得到的手段,我不想勸解你什麼,你的作為都是取決于你心中所期望的!」
嫣慈師太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頭,然後又悄然走了出去。
老媽……
費以寧輕呼了一聲,想要再說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夜氏大廈。
「老大,市政府那麼雜碎查出來的結果說是我們在蘭科瑪工地上用的建築材料有假冒偽劣的……」
艾龍急乎乎地就闖進了夜梟艂的辦公室。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夜梟艂被驚得登時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很清楚,這樣的調查結果,意味著什麼!
「就在剛剛,他們有人送來了調查結果,還說要我們……」
「要我們怎樣?」
夜梟艂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急促了,本來以為,劉旻昊指使他手下的打砸行為,已經將帶給蘭科瑪工地的遺患給解除掉了,誰曾想,千怕萬怕,那最擔心,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關鍵,這項工程一直都是自己親手抓的,怎麼會出現那麼大的一個紕漏?
這還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