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男人,一個老男人,同時對一個懷孕女人表示關心,這個場面還是有些尷尬。
女醫生正是吳素素,她看了看楊成山,又看了看年輕人,說沒多大問題,好好休息幾天就會恢復正常。
听到這個回答,兩個男人都松了口氣,然後彼此對視著,眼里充滿了疑惑,可又不好開口去問。
黨含紫一臉感激,說吳醫生,真的謝謝你了!這種感激是源于內心的,當時,為了保住孩子,她恨不得跪下地去求吳素素。
吳醫生開玩笑說,黨主任,忘了當初要搞掉他時的勁頭了嗎?
黨含紫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說我那時候真是鬼迷了心竅。
畢竟楊成山年紀大些,社會經驗豐富,指了指那個年輕人,主動說,含紫,這位是?
黨含紫說,我大學同學的愛人,叫寧鳳鳴,今天多虧了他,要不是他及時送我上醫院,孩子就保不住了。他愛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叫劉姝婷,在城關鎮交管站。
听到這話,楊成山明白了一些,知道是這位年輕人做好事,要不然含紫就吃大虧了。他臉帶微笑,說年輕人,謝謝你啊。你愛人叫什麼名字?
寧鳳鳴不認識楊成山,前面的話他能理解,可後面的話他不明白,便說,含紫,他是誰呀?
黨含紫說,我公爹。本來,她想說她公爹是市交通局的局長,好讓寧鳳鳴借機套套近乎,可又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忍著沒說了。她之所以把他愛人在城關鎮交管站工作的情況告訴楊成山,就是想讓他記住他愛人的名字,到時候好照顧照顧,以報他送醫院之恩。
因為旁邊還有孕婦在等,吳醫生在一旁插話了,說楊局長,我就把黨主任交給您了,我忙事去了。
從吳醫生的稱呼中,寧鳳鳴知道了眼前這個老頭子的身份,不過,他故意裝糊涂,說黨主任,你公爹來了,那我放心了。我是來看你的,本來婷婷也要來的,今天加班,她就沒來了。晚上我要婷婷來個電話,問問情況。說完,他也走了。
楊成山過去,攙著含紫的手。這次,黨含紫沒有任何排斥的意味,很順從地抓緊他的手,離開了婦產科辦公室。
接下來的日子,黨含紫是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出現任何意外。不時,單位上的人和不是單位上人,會到家里來看望她,走的時候總免不了留下給未來寶寶的紅包。對于這些看望和紅包,黨含紫已經習慣,一點也不覺得別扭。
三個月後,十二月十八日也就是陰歷十一月二十四日,黨含紫在城關鎮婦產科順利平產,生了個長雞-雞的小雞-雞小子。那天,天居然下了大雪。熟人和不熟的人都說這個孩子不得了,一出世就給人間帶來了瑞雪,長大後肯定大富大貴。
黨含紫躺在床上,看著吳素素親自抱過來的小家伙。她說,四千六百克啊,黨主任,我接了近千個寶寶,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重的孩子!哎呀,楊局長真是福氣,得了個這麼可愛的孫子。
小家伙正在啼哭,他有一張粉紅的小臉,一頭烏黑的頭發,跟黨含紫想象中的禿頭毫不相同。為了保持身材,黨含紫決定用牛女乃喂他,但她的公公堅決反對。他讓婦產科主任吳素素勸說她,讓她的干媽胡芳去威逼她,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彷佛關系到革命大業似的。
黨含紫只好妥協,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不會生產很多的女乃水,但事實上那里面的女乃水旺盛得好像一條新西蘭女乃牛,不但可以滿足寶寶的胃,甚至可以給寶寶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