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因為下午要上班,和他們一塊告辭走了,易水寒臨走跟我道了聲再見,並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當時不是太明白他那一眼包含的內容,只是覺得他眼神不善,但很快我就知道他跟我說再見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眼神了。
在他們走後不到二十分鐘他就打來電話,以找王媽補充問題為由跟她聊了幾句,然後就說余梓興還和他在一塊,說余梓興想起有事跟我說,讓王媽喊我接電話。
我拿起電話,剛「喂」一聲,就听他說︰「出來,我在貴府外等你,若是五分鐘後沒見到你,我就直接進來了。」
「喂?喂喂……」
不等我出聲,他已掛斷。
好吧,逃避終歸不是辦法,這事我總得跟他單獨照個面,解釋清楚。
走出大門,我看見坡下停著一輛很普通的車,也就是他那晚開的上海大眾,他正抱臂倚在車門邊斜眼看著我,唇邊浮著冷笑。
「上車。」我走過去,他頭一偏,徑直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那什麼……」我上前敲敲車窗,他一臉不耐地把窗搖下,我說︰「咱們有話就在這說吧。」
「行,那咱們就到你家里去說。」他做勢欲下車。
「喂……好嘛,我上車就是。」
他扔給我一個「早上車不就完事了」的眼神,爾後搖上車窗,待我上車系好安全帶,他一轟油門,小車沿著古木參天的大道向前絕塵而去。
「我,我可不可以問下咱們這是要去哪?」
他陰著臉沒理我。
隔會,我又說︰「出來時我告訴王媽就在附近走走,你看,我手機啊包啊什麼的都沒帶。所以,咱們能不能就在這……」
我話沒說完,「吱」的一聲,他踩急剎靠邊停了車,然後扭頭瞪著我,咬牙一字一句地低吼道︰「我看起來很像一只鴨嗎?」
「呃,這個……」我咽咽口水,其實我是蠻喜歡吃鴨的啦,基本各種做法的鴨我都喜歡吃。
「回答我!」他兩道眉毛好像就要被火點燃了似的。
「關于這個,不,不能全怪我吧。」
「你什麼意思?」他眼一瞪,繼而兩手用力抓住我胳膊,「你是想說我看起來就像一只鴨,所以才讓你誤會的對不對,啊?」
「不,不是這樣子的啦,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兩千塊!哼,好闊綽啊余太太,你竟敢把我視做出賣色相者,竟敢拿錢來侮辱我,你這不長眼的女人……」
「你放開我!」他用力晃著我,晃得我心頭火起,惡吼一聲,奮力掙月兌他的禁錮,昂起下巴怒聲說︰「這事能全怪我嗎?你額頭上又沒寫著易大律師四字,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沒生出一對慧眼,更何況我那晚喝了酒,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走運,你活該!」
「哼,哼哼……我活該?杜曉寒……」
「請稱呼我余太太!」
他拿眼瞪我,我毫不客氣毫不示弱地給他瞪了回去!本來對他還有絲歉意的,畢竟沒有哪個正經男人能接受自己被女人倒嫖,可這家伙也太得理不饒人,不就是個破律師嗎?神氣什麼?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