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全身酸疼,骨頭仿似散了架。
窗外陽光很明媚,看著像是下午的光景。懨懨轉回視線,我像尾死魚般躺在床上。戶外陽光再好,也照不亮我心里的陰霾。
三年,我做了三年的余太太了,嫁給他那日,陽光也是這般明媚,彼時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最幸福的新娘。終于嫁給自己心儀仰慕的男人,盡管他心里裝的不是我,我仍對生活對命運充滿感激。
「你這傻丫頭,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呢。」新婚之夜,他曾點著我的鼻子說。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太太,是余太太,往後你試著愛我、寵我、疼我就好了呀。」我環著他腰,仰面看著他,兩眼晶亮晶亮,滿溢著幸福和快樂。
他揉揉我短發,扯出一絲澀澀的笑,說︰「小傻瓜,咱倆領證那天起,你就已經是余太太了。」
「那不算。」我嬌羞地把臉埋在他胸口,「要過了今夜才算呢。」
他抬起我下巴,眸光柔和地罩著我,那一刻,我以為他要吻我,徐徐闔上眼,心跳一下響如戰鼓,胸中似有萬馬奔騰而過。
可是,他卻松開了我,轉背,說︰「今天你也累了,先去睡吧。」
默了會,我上前摟著他,把臉貼在他背心,喃喃說︰「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確定要讓我一人先去睡麼?」
他微偏過頭,反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听話,你先去睡,我要在書房坐會。」
「我陪你呀。」
「曉寒。」
「嗯。」
「讓我一人靜會,好嗎?」
「那,好吧。」
我當時並沒怨他怪他生他的氣,日子長著呢,我相信日久生情,終有一天他會真正接受我,會愛上我。
但人活著,今天就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永遠也無法預測到下一刻會有什麼樣的變故。
後半夜,他來了,立在床前,靜靜看著我。
床頭壁燈柔柔燃出一室的溫馨,屋內空氣,也因著他的到來,變得微薰。
拉上錦被蒙上臉,幸福如花般在我心頭綻放。
當時,他拉下被子,緩緩壓了上來,在我耳畔輕聲說︰「小傻瓜,是不是怕了?放心,我不會弄疼你,不會。」
他在我額頭輕吻著,動作柔得仿似我是雪女圭女圭,一踫就會碎一樣。
他吻我的額頭,吻我的臉頰,就是不踫我的唇。
而我,終于能成為他的女人,已經快樂得如在雲端了。
可我不是天使,我沒有翅膀,不能翱翔就只能從雲端跌落。
他自我身上爬起,瞪著潔淨的床單,面上盤踞著厚厚的陰雲。
我懵了、慌了、心也亂了,不知所措地抓過被子護在胸前。
片刻後,他一言不發地下床,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裳。在他轉身欲走時,我驚醒過來,跳下床,拉著他,慌亂無助地說著︰「梓興,我,我沒有,相信我,相信我。」
他拂開我,好似我沾有病菌,語氣生冷地說︰「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
事後,我上網查閱,才知道科學研究早已證明,第一次性生活不出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他不要信,他只信他自己,不久又發生了俞博瀚事件,更是讓我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