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小惠像個小大人一樣懂事,但是徐愛蓮的做臉做色的舉動,能不讓她有寄人籬下的不安?
她在公用電話亭給汪春華打了電話。
許小惠說︰……媽!你想辦法讓我到學校住校嘛!這個徐阿姨不喜歡我!
汪春華在電話里安慰說︰小惠呀!你干爹正在努力想辦法!不過,暫時還辦不到!
許小惠說︰媽!你催催干爹嘛!我一天也呆不下去啦!
汪春華說︰奇怪!我听你干爹說,你是很樂意在干爹家的!你請教你繼革哥哥,成績提高了不少!離開了干爹家,你到哪里去找這麼好的輔導老師喲?
許小惠說︰媽!干爹干哥對我很好!就是徐阿姨這個干媽!我真有點害怕見到她!
汪春華說︰這就對了嘛!只是干媽一個人不喜歡你嘛!你要想辦法讓干媽喜歡你呀!這也是對你的一種鍛煉!我相信我們的小惠會處理好的!
許小惠說︰媽!你這是為啥嘛!
汪春華說︰不為啥!只為你能夠上個好學校,考上個好大學,學好本事,今後能夠接過我的班!小惠呀!你可不能辜負媽的期望喲!
許小惠說︰媽!我曉得啦!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汪春華說︰對!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嘛!
母親的話安撫了女兒,女兒隱隱約約知道母親的難處,就不再強求了。
許小惠的泰然處之的逆來順受,讓任繼革受不了了,他感覺到不能才對母親听之任之了,這天他和母親就在房間斗起嘴來。
任繼革說︰……媽!你為啥討厭許小惠?因為她是農村人嗎?
徐愛蓮好笑地說︰你這個孩子,你把你媽的覺悟看得太低了嘛!
任繼革不解地問︰哪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徐愛蓮說︰繼革呀!你還小不懂事!真的原因我以後才告訴你!
任繼革說︰不嘛!有啥事情你就現在說,我可不能看著你這樣對待小惠妹妹!
徐愛蓮想了想,這才咬咬牙下定決心悄聲說︰我懷疑她是你爸在外面的野種!
這可大出了任繼革的意外,就追問說︰啊!媽!你有證據麼?
徐愛蓮說︰當然有,你沒有看到你爸對許小惠格外偏心麼!
听母親這麼一說,任繼革就感覺到了可笑,說︰媽!你這不成理由!是你的心胸狹窄胡猜亂想的原故!
徐愛蓮就振振有辭說︰不!有可能!極有可能!
任繼革勸解說︰媽,這你就多慮了!我爸還沒有糊涂到這種地步!
徐愛蓮冷冷說︰人世間的事情你不懂!啥事情不能發生?啥怪事沒有?
任繼革說︰媽!你這是沒有工作做了在家里胡思亂想出來的!
徐愛蓮說︰看你把媽說得!你媽是這種人嗎?
任繼革說︰媽!我對你們大人的事情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不管你咋說,這都與許小惠無關!你不能對她為難!這不合情理!對她不公正!還有,我就喜歡這個干妹妹!我不能沒有這個妹妹!如果你真想趕走她,我也不回這個家了!
徐愛蓮說︰繼革!你這是在為難媽!
任繼革不依不饒說︰我不管!反正不許你再傷害小惠!不然我跟你沒完!
徐愛蓮無奈說︰你這孩子啥也不懂!
任繼革說︰你們大人才莫明其妙呢!我不想懂,也不願意懂!反正我有言在先!媽!不然我會跟你翻臉的!
不過,隔牆有耳,徐愛蓮母子的這一番對話,被正好回到家的許小惠在客廳無意中听見了。
許小惠心里那種滋味無法描述,氣憤、羞愧、惱火、感激……都同時涌到心頭,一時無言以表手腳無措,最後就悄悄地溜回到自己的寢室半天才回過神來。
要不是後來發生了讓她欣慰的事情,可能許小惠就選擇逃離任建國家了。
徐愛蓮的父母來到了任建國家,這對離休的老干部可不是來看女兒的,是專門為許小惠的事情來的,這是讓徐愛蓮沒有料想到的。
徐母來了就對女兒不客氣地說︰听你說你兩口子在為任建國的干女兒嘔氣!我們就過來瞧一瞧!
徐愛蓮憂愁地說︰媽!爸!一言難盡喲!
徐父不解說︰真有那麼嚴重?
徐愛蓮說︰他們父子整天都是圍著這許小惠轉,我都不放在眼里啦!
徐父疑惑說︰他這個干女兒是哪里的人?
徐愛蓮沒好氣說︰就是建國當年當知青那地方的人!是任建國房東妹子的女兒!
徐母若有所思說︰原來是這樣的,是他們原來搞過對象的那一個麼?
徐愛蓮說︰他說是的!我懷疑他們的舊情未斷,這個女孩子的出身有問題!
徐母說︰有證據麼?
徐愛蓮無可奈何地說︰沒有啊沒有!他死不認帳!
徐父不解說︰愛蓮啊!沒憑沒據,他又沒有認帳,你就是個懷疑嘛!我說你愛蓮是怎麼回事嘛?!
徐愛蓮氣呼呼說︰他沒有關系咋怎麼起勁嘛!比對繼革還盡心盡力!
徐父不以為然地說︰起勁怎麼樣,起勁就有曖昧關系到,你也太敏感了嘛!隨後撫模著額頭感嘆起來︰這建國好啊!不忘記當年的情義,難得啊!愛蓮呀!你要為有這樣記舊情的人高興啊!現在有多少人都是過河拆橋,建國難得啊!
徐愛蓮說︰爸!你怎麼為他說話了!你還是我的爸麼?
徐父勸導說︰我不是你的爸是誰的爸?你啊!都是上歲數的人了,不要胡亂猜疑!這樣不好!
許小惠推開門進來,看見有外人在家,便大方說︰干媽!有客人來啦!
徐母對徐愛蓮探問說︰這就是你們的干女兒嘛!然後對許小惠說︰你就是小惠!
許小惠趕緊點頭回答︰我是小惠!
徐母高興說︰喲!真好看!過來,外婆看看!
許小惠不好意思沒有動。
徐愛蓮勉強說︰小惠,過來,這是繼革的外公外婆!
許小惠機靈說︰哪也是我的外婆外公!
徐愛蓮勉強說︰當然也是!
許小惠高興地跳到徐母的懷抱里面,甜滋滋說︰外婆!外公!好!
這麼許小惠這麼一叫,徐父,徐母就樂呵呵地答應著︰哎!
這許小惠甜蜜蜜的叫聲讓他們開心極了。
徐母撫模著許小惠的臉蛋愛憐說︰真是個好閨女!讓外婆好好看看!老頭子,這閨女看著我就心疼!喲!就這麼個乖咪咪小妹兒!再叫聲外婆!
許小惠再甜蜜蜜地喊著︰外婆!外婆好!
徐母心花怒放地回答︰哎!隨後就在許小惠紅噴噴的臉蛋親了一下。
徐父也來興致了,就高興說︰來!外公也抱抱!
許小惠跳到徐父懷里,甜滋滋地喊著︰外公好!
徐父親了許小惠的臉蛋笑眯眯說︰好好!小惠真乖!
任繼革推開門進來,一看著就喜笑顏開喊著︰外婆!外公!
徐母說︰喲!乖孫回來啦!
任繼革嘟起個嘴說︰外公!小惠,一回來你們就喜歡上啦!不喜歡我啦?
徐父一本正經說︰誰說的?我們都喜歡的!
徐母慈愛說︰看嘛!你愛小惠繼革都要吃醋啦!
任繼革一本正經說︰我才不吃醋呢!我媽才吃醋呢!
徐愛蓮沒好氣說︰看看!沒大沒小的!又在胡說八道!好啦!好啦!小惠繼革!你們該去寫作業啦!
許小惠听話說︰外公外婆,我去寫作業啦!
徐母徐父趕緊說︰好好!你去做作業!
許小惠親了親徐父和徐母後,這才回到房間。
任繼革頑皮說︰媽,讓我再跟外公外婆說會兒話嘛!
徐愛蓮無奈說︰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外孫兒!高二的學生了,還不曉得忙!
任繼革不滿說︰媽!我都高二啦!我曉得該怎麼做!
徐愛蓮無可奈何說︰看看,媽!爸!他嫌我煩了!
听了女兒這種說法,徐母和徐父就只有面面相覷了。
差不多做完作業許小惠就到廚房里跟著任建國在廚房忙碌起來。
任建國說︰小惠,你的作業完成沒有?
許小惠說︰還有很少點了!
任建國說︰可不能耽誤你的學習喲!
許小惠說︰干爹,不會的!我會安排時間嘛!
一切準備妥當,許小惠在廚房門口甜滋滋地喊︰干媽!外婆!外公!開飯啦!
一家人就熱熱鬧鬧地吃飯了。
許小惠熱情地給坐在自己左右的徐父和徐母挾菜︰外婆!外公!吃菜!干爹做的菜真好吃!
徐愛蓮不高興地訓斥︰小惠!不要這樣挾菜!這麼是不衛生的!沒教養!
許小惠不知所措臉色都變了。
看著妹子的臉色變了,任繼革就對母親不滿地埋怨說︰媽!
徐愛蓮的態度讓徐母也不滿了,就說︰愛蓮,怎麼能這樣對小孩子呢!
徐父則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反擊女兒,于是就興高采烈地說︰就是!我就喜歡這樣!多有情趣嘛!來再給外公挾點!
許小惠這下就高興,興致勃勃地又給徐父挾菜了。
看著許小惠高興了,徐母也說︰小惠,也跟外婆來一點!
許小惠應接不暇,就樂融融地說︰哎!挨個來!
這就讓兩個老人樂得合不攏嘴了︰小惠真乖!小惠真乖!
徐愛蓮氣得鼓起了眼楮但是又無可奈何。
任建國和任繼革都盯著徐愛蓮偷偷地笑了。
這頓飯讓許小惠吃得太開心!
許小惠後來知道,由于任繼革外公外婆的開導,才讓徐愛蓮對她態度得到根本的改變。
在徐愛蓮陪著陪著父母在街道上散步的路上,徐愛蓮一直是憂心忡忡的。
徐父開導著說︰……愛蓮啊!你說的話也許有些道理,這有可能是任建國的私生子!但是,也不一定嘛!建國也矢口否認!說明他不是你想象那樣的!你沒有必要自尋煩惱!是不是?!不管咋說,建國的心是好的!能夠盡力幫助過去朋友的忙!而且是農村的人!沒有瞧不起他們,難得啊呀!現在這種人不多了!我們建國的人品就不錯嘛!
徐母說︰愛蓮啊!你爸說得好!你不能胡亂猜疑!影響你們的夫妻關系!
徐愛蓮說︰我是想不通!這人咋能這樣做呢?!
徐母說︰愛蓮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不是還沒有證據認定,這許小惠真就是任建國的親生女兒嘛!一切在我看來還是猜測嘛!你咋能對許小惠使性子 ?怎麼能這樣做呢!就算是任建國的私生女,這麼個好閨女,你不喜歡我還喜歡 !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喲!
徐愛蓮說︰媽!你看你!
徐父說︰愛蓮啊!你媽說得有道理,咋說也不能傷害人家的閨女喲!人家信任你們,才讓女兒到你們家寄宿嘛!你可不能做出傷害人家的事情,讓人家看不起!尤其是我們這種革命干部家庭!一定不要這樣做!
徐愛蓮擔憂說︰……媽!爸!你們沒有看到小惠媽媽那個*樣!真讓人惡心!
徐父說︰她媽是她媽!小惠是小惠!不是一碼事嘛!
徐愛蓮說︰爸!媽!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徐父勸導著說︰愛蓮,你的情緒沒有對!捕風捉影的事,你可不能亂來啊!
徐愛蓮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之後,徐愛蓮對許小惠的態度有了不小的變化,讓許小惠打消了從任建國家逃離的念頭。
作者題外話︰命運的轉機在于老前輩的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