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東嶼。」
「這是我弟弟安志杰,家里人都叫他少爺。」
東嶼禮貌的向他問好,安志杰皺著眉頭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你好像不太愛笑。」
「志杰,別胡鬧,東嶼是我的朋友,我不許你這麼無禮。」
安志杰沖站在一旁的姐姐做了個鬼臉,一臉桀驁的笑著說道︰「行,只要姐姐高興,什麼都行。」
整個派對,東嶼一直跟在柔嘉的身旁,他心里惦記著病床上的母親,表現的總有點心不在焉。
少爺被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圍著,看上去似乎玩兒得很開心,但偶爾的東嶼總能感覺到他射過來的陰冷目光。
大家哄鬧著等柔嘉切過蛋糕,已近午夜,柔嘉拉著東嶼還要去外面走走,被少爺攔住了。
「姐姐,外面涼,你也該休息了。」
「才幾點?柔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心里仍然意猶未盡的想再玩兒一會兒。
「你不是說要做個好病人,不讓大家再為你擔心?」
安志杰像哄孩子似的拉她上樓。
東嶼則被幾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帶到了後面的書房。
正當他獨自在書房里惴惴不安的時候,少爺走進來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姐姐很喜歡你,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騙她,否則你應該知道結果。」
東嶼看著他一臉陰森的表情,正想解釋幾句,少爺伸手制止了他。
「你的事情司機老王都告訴我了,想要錢是嗎?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少爺說著走到書桌旁,拿出一份合同遞到他的面前。
「看看吧,如果沒有意見就在這上面簽個字,要是你想耍什麼花樣,記得我剛才說過的,後果自負。
東嶼拿起合同看了幾眼,痛快的拿筆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把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對他說道︰「帶上這個你可以走了,不過最好不要讓我姐姐知道我們簽的這份合同,明白嗎?」
東嶼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激動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記住,除非我姐姐死了,否剛你不許跟任何一個女人來往。」
東嶼想著母親有救,一時高興也沒多想就什麼都答應下來。就因為他這麼痛快的答應才讓安志杰認為他是個不折不扣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母親的手術做得很順利,東嶼在醫院里陪了她一個月,而後從老家請來何姐做陪護,照顧母親,他謊稱自己被海外的一家大公司聘用,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去陪柔嘉了。
柔嘉是個癌癥患者,認識東嶼的時候她剛剛做完切除手術。東嶼後來知道,原來她所在乎的被別人當成異類,指的就是這件事情。柔嘉性格比較安靜,東嶼跟她在一起只是每天看書,散步。偶爾也會出去旅行。
一天,柔嘉不知因為什麼突然不跟東嶼說話了,把自己悶在屋里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下樓,東嶼見她眼楮還腫著,明顯昨晚哭過。
「我想了很久,你這麼年輕,每天陪著我,不覺得浪費生命嗎?」
東嶼听到她的話一驚,這幾天,他已經感覺到生活的沉悶和無趣,只是不敢說出來,此時柔嘉的一翻問話,正中他的心上。
「我已經聯系到了法國的一家著名建築設計學院,那兒的校長,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
「那你怎麼辦?」東嶼不安的問道。
「我當然要暫時留在這邊,不過那里的學習不是很重,你有時間可以坐飛機回來看我,要不我去看你也行。」
柔嘉表情堅定,但聲音卻非常的虛弱。
東嶼沒想到柔嘉會給他這樣的安排,能去法國學習對他來說是件夢寐以求的好事。
可是少爺會同意他走嗎?
柔嘉看著他顧慮重重的表情,平靜的說道︰「放心吧,只要是我決定的事情,志杰都不會反對。」
東嶼起初並不十分明白柔嘉為什麼會舍得他走。後來一次無意的談話,他從她法國朋友的口中得知,柔嘉的病情有了新的變化,她體內的癌細胞不但沒有被消除,反而正在擴散。
「人生真的是太短暫了,也許就是這樣,我才害怕時間的流逝,因為對我來說,那不只是時間上的變化,那是在消耗我的生命,但是上天卻很公平,讓我遇到你,在那個美好的日子,原來不曾相信愛情的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深深的陷了進去,你不必感到內疚,也不必為我傷悲,因為你,我是幸福的,我最親愛的人,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自願為你做的,並不奢求你任何的回報,永遠愛你的柔嘉。」
東嶼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柔嘉發生車禍以後,這封信一直被她放在朋友那里,得知柔嘉去世後,朋友才把信交給他。
逝者如斯,就算他對柔嘉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但柔嘉為他做的這一切,就是他永遠在內心也無法抹去的記憶。
曾經在他重新面對紫萌的時候,壓抑在他心里的情感讓他左右為難,他想忘了柔嘉全情的去愛紫萌。但最終他發現,他的良心不允許也不答應他這麼做。
他傷了一個女人的心,不能再去傷第二個。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命運同他開的玩笑,這邊的煩惱沒有放下,玲玲又牽扯不清的纏上來,難道他一生都注定了不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