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病因(4)
把大山嶺公路地段劫車案主要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那天,正是艾剛強承諾海上的第十天。
突破口供時,天剛蒙蒙亮。艾剛強將案卷交給刑偵隊隊長何愛國,說︰「何隊,為了破這宗案子,我夜以繼日奮戰,熬了不少夜,餓了不少飯,搞得很疲勞,想休息兩天。加之未來岳母在為我裝修結婚新房,我也該幫幫忙,一些力氣活她干不動。」
何愛國說︰「好的好的,你是第一功臣,獎勵幾天假期是小菜一碟!我記得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休假。以前總是要求加班,可見你體質確實差了,那次中毒事件還是有明顯傷害。黃志偉真不是個東西,最近沒上班,听說和姨妹私奔到雲南做茶葉生意去了。大家瞞著他老婆,她要是知道了還不氣死。」
「別提他,何隊。感謝你關心,後續工作請你安排其他兄弟完成。盜竊案的線索一有眉目我就向你匯報。」
「好的,你放心休假。」何愛國笑眯眯地說。案子破了,他感到身上的壓力卸下,渾身輕松。
艾剛強請假並非真的為了休息,盡管有點疲憊,但抓獲犯罪嫌疑人的興奮感足以刺激他堅持連續作戰。這十天里,他忙里偷閑,通過一個熟人找到市人民醫院一個醫生,詳細分析了他的病情。他不明白,自己從不亂來,怎麼就得了前列腺炎呢?
醫生提醒他說︰「也可能是你和別人共用浴巾、浴盆什麼的,感染了病菌。」
艾剛強反復想,沒有和有這個病的人在一起過,只是出差時用過賓館的浴巾浴盆。
醫生說︰「先不要猜測,還是去省城做了細菌培養再說吧。」
艾剛強突然想起,夏天洪災時,水淹了縣人民醫院住院部一樓,醫院的垃圾、廁所的糞水都沖進了水中,他協助轉移了三四十個病人,在洪水中泡了一個下午。接下來的三天,他都在抗洪搶險,衣服濕了髒了,就在洪水中洗一洗,回去換了。後來沒有干淨的衣服可換,把前面換下來半干不濕的衣服又穿上。退洪那天,衛生防疫站發放消毒藥品時發生了哄搶事件,他趕到防疫站時,只見遍地狼籍,什麼藥都沒得到,洗澡的、洗衣的、口服的,都沒有。記不清是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他長出了一些奇癢難忍的小紅疙瘩。他用開水將所有衣服燙了一遍,又泡了幾個熱水澡。一周左右,小紅疙瘩逐漸沒了。
他對醫生說︰「那天病人里面有皮膚病和性病患者,我是不是被傳染了?」
醫生說有可能。
為了隱瞞真相,海上對家里說,她一個中學同學大學畢業後留在省城工作,現在結婚了,請她帶男朋友一起去喝喜酒。
去省城的路上,艾剛強把他抗洪搶險的事和長疙瘩的情況詳細告訴了海上,以防萬一查出細菌不好解釋。
醫生說,細菌培養結果要一周時間才能出來。
艾剛強和海上都沒有那麼長的假期,在省城呆了兩天就不得不回來。
十多天以後,艾剛強才找機會偷偷溜到省城取回細菌培養結果。
化驗單上赫然寫著︰棒狀桿菌!
坐堂那個五十多歲的副教授說艾剛強得了性病,治愈最少要花五千元!
艾剛強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