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夜偵
海上那晚將艾剛強「請」出閨房，感到失落和煩躁，看書定不下心，干脆搬出灌了自來水的藥瓶子和橡膠人，反反復復練習處理傷口、配藥、消毒、注射，直把一雙手搞得又酸又脹才罷休。
艾剛強兩天不來吃飯，馬蘭花以前所未有的毅力忍住不說，她想讓海上自己慢慢學會調和夫妻矛盾，這一關遲早要過的，早過早好。
這天下午，人民醫院各科室分別舉行了護士操作大比武，下午出了結果，海上以速度和質量綜合第一的成績位居外科榜首，下周將代表外科參加全院護士操作比武，前三名將代表人民醫院參加全縣護士操作比賽。
傍晚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將好消息告訴媽媽。
馬蘭花趁機說︰「好！要不要把大家喊來慶賀一下？」
海上明白媽的意思，要把艾剛強喊過來，但她故作糊涂︰「還早 ，等拿了全院和全縣第一再說。今晚炒個好菜鼓勵一下就行了。」
馬蘭花嘿嘿一笑︰「好，听你的。」說完進了廚房。
海上嘴巴子挺硬，心里卻在痛著。
艾剛強這個死鬼！我沒責怪你，客客氣氣讓你走，你真的就一走了之，灑灑月兌月兌的了，人不來電話也不來，擴機也不打，到底心里有沒有我哇？有本事一輩子再不要來！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總是讓著我哄著我，生了煩惱，不管誰對誰錯，他總是主動和我講和。
他真的變了！
吃過飯，海上換了衣換了鞋往外走。
馬蘭花說︰「早點回來，太晚了不安全。」
海上隨口答應著，開門出去。
為了招徠生意，縣城五家舞廳全部實行女票優惠，男票二元，女票一元。海上在一個舞廳呆上二三十分鐘，踫到熟悉的舞伴就跳一兩曲，沒踫上熟人只是站一站，瞧一瞧，然後換一家。
兩個小時左右，她把五家舞廳全部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艾剛強的身影。
她捏著門票，把前面進的三家舞廳又去了一次，還是沒見到艾剛強。失落和煩躁的情緒漸漸彌漫開來。
幾個熟悉的舞伴來邀請她，她都以累為由婉拒了。
對方幾乎都是一口話︰「沒見你跳幾曲嘛，剛才人都不見了，怎麼就累了？」
她說︰「剛才出去辦點急事，跑累了。」
曲子再次響起，人們紛紛步下舞池。
海上趁機溜了出去，來到公安局。
艾剛強房子沒亮燈，刑偵隊辦公室也漆黑一團。她走到停車場，看見刑偵隊那輛三菱車好端端的停著。
海上越發煩躁起來，腳下呼呼生風，幾乎是一路小跑，到艾大華和他媽媽的租房外面听了听，大家都睡了。
看看腕上的夜光表，差十來分鐘十點了。
她沮喪地往巷子外走。
寒風颼颼，天空星星點點飄起了毛毛細雨，不知哪個角落里有狗叫了。
海上驟然感到害怕，靠牆根走著。
這一帶靠近城郊，沒有路燈，居民家里的燈光又相繼熄滅了幾盞，巷子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海上不由加快步子，想盡快走到有燈光的大街上。
突然，前面閃出了火光。
她本能地停下來，身子貼到了牆上。
前面五六米遠的拐彎處，兩個瘦精精的青年男子用打火機在烤著什麼，嘴里含著一根管子吸著。
啊！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