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疑問太值得懷疑了。沒有什麼好想的,這個錢不能要,得想辦法退回去。
直到九點半左右,機關里才陸陸續續有人上班。有些不常來鎮政府辦事的人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他們畏畏縮縮、東張西望,其實心里也不知道怕什麼,就是怕,而且怕的很厲害,見人就賠笑,也不管認識不認識。辦事的無外乎老實巴交的農民,也不懂得什麼是衛生,早上起床估計臉也沒洗就來了,一臉的油膩,更不用說吃飯了,手里還拿著裝饅頭的口袋,一邊等一邊往嘴里塞一塊饅頭。
見了各站所的站長主任,無不點頭哈腰,讓煙賠笑。站所長們也已經習慣了,抽煙的就接過煙,看一下牌子,等次高點的就刁在嘴里,辦事的一見,趕緊上火;等次差的,直接扔到桌子上,辦事的同樣也上火,說你點上,站所長們說不會抽煙。辦事的尷尬地笑笑。等辦事的走了,桌子上的煙基本都送進了垃圾桶。
鄉鎮政府的一天的日常工作就這樣開始了。王清華不禁感到有幾分無聊。
鎮長早上換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西裝筆挺,沒有一絲褶皺的地方,給鎮長苗條的身材又徒增了幾分色彩。
「蘭鎮長好!」「蘭鎮長今天更漂亮了。」來上班的同事一一給蘭鎮長打招呼,有些膽大的男人就說兩句模稜兩可的*話。鎮長笑笑︰「我昨天就不漂亮嗎?」「漂亮,當然漂亮,我們鎮長永遠是那麼漂——亮——」打招呼的男同事故意將音調拖的很長。蘭鎮長笑笑,蘭鎮長不會跟人計較。計較就成了傻瓜,成了不諳世事。人家這樣和你打招呼說明人家和你親近。蘭鎮長多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層含義。機關里男男女女的同事關系誰能說的清楚,只要沒有把柄在人手里,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誰也管不著。
蘭鎮長每天堅持站在辦公樓門口,迎接來上班的同事。她來清水鎮以後就這樣,沒有人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也沒有人深究,好像她本來就應該站在那里一樣。
「蘭鎮長好!」王清華吃完早飯回來,已經快十點了,蘭鎮長依然站在那里,好像在故意等他一樣。
「昨晚休息的好嗎?」蘭鎮長關心道。
「還行吧。」王清華很隨便道。
「胡科長和大劉呢?」
「可能是昨天喝的有點多了,還在睡覺?」
「你隨我到辦公室一趟。我把你的工作給你安排一下。」蘭鎮長說完,轉身前走。
「不會又是讓洗澡吧。」王清華心里犯嘀咕,在後面偷瞄了一眼蘭鎮長俏麗的TUN部。蘭鎮長穿了西褲的TUN部又別有一番風味,圓圓的,翹翹的,很緊湊,很協調。這樣的TUN部走路的時候不用扭就很好看,也很誘人,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內容。
王清華嘴角歪了一下,YIN邪地笑了笑。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時間長了或許會好點。但是也不能黏在手里,要不然就麻煩了。
上到二樓樓口的時候,老胡正上廁所回來。見蘭鎮長和王清華一前一後,急忙給蘭鎮長打了個招呼,又對王清華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
王清華駐步道︰「胡科長,你馬上準備一下,我跟蘭鎮長說點事。說完了就去匣子村。」
胡科長看了一眼蘭鎮長道︰「不用那麼著急,下午去也行。」
王清華瞪了胡科長一眼道︰「下午你還要回市里,回晚了市里會怪罪的。」
胡科長只好哦了兩聲,去準備了。胡科長也想早早去,胡科長不怕市里怪罪,胡科長是怕市里怪罪王清華。人家給他辦事,卻讓市里怪罪,多不好。但是他也不願意耽誤王清華的正事。
「看姐姐這身衣服怎麼樣?」蘭鎮長剛進辦公室就怕不急待地問王清華。說著話還故意原地轉了一個圈。
「還行。」王清華不知道該怎麼說,依然敷衍,心里卻想︰「你掉老子胃口,老子也掉你。」
蘭鎮長好像對王清華的回答很失望,又不好說什麼。
「坐吧。」蘭鎮長冷冷道。
「謝謝。」王清華坐下道。
「干嘛這麼客氣?」蘭鎮長嗔怪道。
「沒……我……」王清華不知道說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顧忌?」蘭鎮長政治敏銳性很強,早看出了王清華的拘謹。
「呵呵……顧忌?沒有,顧忌什麼啊。大家都是同事,都是為國家和人民辦事的。沒什麼好顧忌的。」王清華忽然把街道辦主任的一句口頭禪想起來了,更改了一下拿來應付蘭鎮長。在王清華老家,誰都知道街道辦主任很壞,壞的讓人恨,恨的人牙癢癢,嘴里卻經常說一句口頭禪︰我是為國家和人民辦事的,我問心無愧。其實他不知道已經愧了幾輩子、幾十輩子的祖宗。大家在背後也經常這樣罵他,他心里也知道,走在路上卻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雨停了,起了一陣風,把蘭鎮長辦公室的窗簾撩了起來,撩的很高。王清華急忙站起來壓窗簾。蘭鎮長也過去壓。兩個人很慌亂地壓,身體一次次踫撞、接觸、摩擦、糾纏。蘭鎮長踮起腳,伸手拉,風一吹,西裝撩了起來,腰露出來半截,白白的、光光的、滑滑的、細細的,露的實在很多,都快齊胸了。蘭鎮長手忙腳亂壓窗簾實在顧及不到。
蘭鎮長說︰「清華,你從這邊上去,把那邊壓住。」
哪邊?那邊什麼也沒有,要上那邊就要貼著蘭鎮長上去。
「你的衣服……」王清華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衣服干什麼。先壓住窗簾再說。」蘭鎮長很大方。
是啊,一身衣服能值幾個錢,或者千八百,或者萬八千,不就是個衣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