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檢,你覺得會不會是……」說了半截,王清華又把話咽了下去,心里感覺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事情就更加復雜了。
「會不會怎麼?」龍天劍追問。
「沒什麼,這只是我一個猜測,沒有根據的。」
來到市里後,王清華已經變得很謹慎了,沒有把握的話不想說,更何況和龍天劍接觸才一天的時間,總有些不放心。
龍天劍也看出了王清華的意思,試探性地問︰「你不放心我?」
王清華急忙道︰「沒有、沒有、沒有,你想太多了,只是我感覺如果事情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的話。我們的調查幾乎就沒辦法進行了。」
「說來看看,或許我們還沒有別的途徑。再說了,萬一真要是到了沒辦法查的地步。那我們也算是盡力了。」龍天劍繼續追問。
王清華頓了頓,看了一下龍天劍,希望從龍天劍的眼神中找到一點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通過眼神來判斷龍天劍了。
賭一把,萬一龍天劍和自己不是一路人,那自己也只能認栽了。王清華心里這樣想。
「好吧,」王清華道︰「你有沒有覺得,趙金明之所以遲遲不行動,並非趙金明的意思,而是背後有人在指示?」
關鍵時刻,王清華轉變了一個說法,把自己的想法變成了疑問句的形式問了一下龍天劍。
「有人指示?」龍天劍頓了頓接著道︰「現在這個時候,什麼事情都不是沒有可能。那你覺得會是誰的指示呢?」
龍天劍這話問的有些不靠譜了。能指示公安局的除了市委就是譚明月。那麼給指示的很明顯不是市委就是譚明月了。這種話還需要問嗎。
市委是蘭滄海,蘭滄海有動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蘭英。譚明月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保護劉紅?
王清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龍天劍自問自答道︰「無論指示的是市委還是譚副省長,我們都不好查了。」
王清華依然沒有回應龍天劍。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王清華問︰「這件事情是不是給韓檢匯報一下。或許韓檢會有別的辦法。蘭滄海和譚明月總不能一手遮天吧。我們還可以通過省高院對省委施壓啊。」
听了王清華的話,龍天劍眼前一亮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與其干等著,不如讓韓檢給省高院匯報一下情況。」
不巧的是,王清華和龍天劍來到韓舒靜辦公室的時候,韓舒靜不在辦公室。龍天劍去院辦公室問了一下,辦公室人說是去市委開會了。
王清華和龍天劍只好悻悻回到各自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王清華感覺也無事可做,就讓檔案是給自己送了一些近幾年的案宗。
王清華知道自己還是個新手,對檢查破案工作幾乎是一片空白,研究一些案宗對自己今後工作肯定會大有好處。
本來看案宗的事兒,是每一個進檢察院工作的人的必修課。只是王清華進來就是副檢察長,誰也沒有權利讓他學習案宗。
一下王清華都在一個一個地翻閱那些案宗,並且做了一些筆記。
看到一個房產*案案宗的時候,王清華停了下來。
案宗里記錄的內容很蹊蹺。海天房地產開發公司為了拿下市內一塊地皮,給當時的城建局副局長行賄八十萬元。揭發者是一位自稱普通市民的人,而且揭發者舉報完之後,始終沒有露面。整個案件都是由檢察院一手調查的。
更蹊蹺的是,檢察院剛剛介入調查,那位城建局副局長就全部招供,並退出了全部賬款。
然而,案件自始自終都沒有提到那位行賄者,海天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的老總,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提。而且最後的處理中,也沒有對海天房地產開發公司老總的處理意見。這是非常不合理的。根據我國相關的法律規定,受賄和行賄要一並處理的。那麼這個海天房地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究竟是什麼原因逃過了公訴呢?
王清華的意識一下子陷入了停滯。
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過了下班時間也有半個小時了。王清華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一個身影出現在辦公室的窗口。
「王檢又加班嗎?」
是上次約自己一起吃飯的辦公室的女孩。女孩今天給王清華一種清爽的感覺。
「沒有,馬上走,你怎麼才走啊?」王清華禮節性地問了一句。
「嗨,辦公室的活兒麻煩,每天都這樣,習慣了。」
女孩說著將長長的秀發略微的摔了一下,一張清秀的面孔馬上展露了出來,很美,很秀氣,具體的說,應該是很清麗。
王清華忙著收拾東西,沒有說話。
「今天有空嗎?」女孩繼續問。
「哦——」王清華沒有馬上回答,用哦字緩沖了一下,說︰「有啊。下班了,能有什麼事啊?是不是請我吃飯啊?」
「嘿——你這人倒是不客氣啊。」女孩笑道。
「既然有人願意請,我干嘛不去呢?哈哈哈」王清華邊說邊笑,有種調侃的味道。
「那就請王檢賞光了!」女孩也用調侃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