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牆入戶,這種小偷行徑,對王清華而言,也是萬般無奈之舉,說出去恐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從後牆越進後,由于以前來過一次,地形還算比較熟悉,王清華直接去了唐範海書房窗外。不想看到的卻是一幕讓人無法相信的場景。唐範海正摟著假唐糖喃喃細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而據王清華判斷,那位已經癱瘓了的唐夫人也就住在書房的隔壁。
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對于從未結過婚的王清華而言,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由于隔著玻璃,里面的聲音幾乎听不見,王清華只能看見二人纏綿悱惻的樣子。看了一會,王清華覺得也看不出什麼名堂,索性原路返回。
根據假唐糖和唐範海的行為,不難確定假唐糖和唐範海的情婦關系。讓自己的情婦當臥底,埋伏在對手跟前,而且讓自己的情婦跟對手上床,這個唐範海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時間已經是夜里十點多鐘了。別墅區內燈火通明,王清華沒有躲避,跟剛進來一樣,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出租車司機還算恪盡職守,依然在門口等著。
上車後,王清華有種漫無目的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現在回檢察院睡覺,顯然沒有睡意,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譚明月莫名其妙的暗示,李高矚的默不作聲,關鳳鳴的鼓勵,還有唐範海讓自己的情婦臥底在自己身旁。這一切似乎有著某種關聯,但好像又沒有任何的聯系。還有這些人,到底誰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誰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呢?自己雖然涉身事中,又好像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王清華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自己這樣做的目的和意義究竟在哪里。難道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扳倒這一座座大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不僅不可能,而且似乎有一種災難,已經懸在了自己的頭頂,只要自己稍微一動,這個災難馬上就有可能降臨的自己的頭上。關鳳鳴的話,也許是一個警告,也許是一個信號,也許是一個告誡。
「先生,你去哪兒?」出租司機問王清華。
「哦,隨便走走吧。」王清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可是,先生,你看這表……」出租司機說著指了一下紅色的電子價目表。
「我先給你二百,你先開著,一會不夠了,你再告訴我。」王清華看了一下電子價目表,已經七十多塊錢了,隨手從口袋里掏出錢給了司機。
「好咧,謝謝你了。」出租車司機馬上顯得很開心,「你好像不太高興啊。先生。你是在當官的吧?」出租司機和王清華攀談了起來,顯得也熱情了許多。
「你眼光還不錯嘛。」王清華笑了笑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不好說,我們整天跑出租,見的人也就多了。哪種人有哪種人的氣質。一般老百姓沒你這樣的氣質。」出租司機說。
「那你說,當官的有什麼樣的氣質。」王清華問。這種氣質學說,王清華還是頭回听說,也是閑著沒事,也跟司機攀談開了。
「我是個粗人,只憑感覺。要讓我說出個什麼道道來,我可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每個當官的搭車的時候都喜歡坐在後排,而且從來沒有廢話。」司機朋友很坦白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想不到你還蠻有學問的嘛。」王清華說道,「那你覺得咱們X市的官怎麼樣?」
王清華莫名其妙的將話題扯到了政治上面了。這也許是一種職業習慣,也許是最近太過于關注這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