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月,老早才算輕松了許多。有一天,他在屋里忙得團團轉,突然腦子里一下子空白,然後全是老婆生孩子時候有很多血的情景,「咚」聲栽到了地上。
玉容兒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幸好是鄰居的幫忙,才把老早弄上床。玉容兒看著暈沉的老早,心里沒了著落,再看看旁邊剛生下來不久的小家伙,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啊。
一個小時過去二個小時過去,老早終于慢慢睜開眼楮,看著欣喜的玉容兒。他坐了起來,看看四周的一切,玉容兒,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四周簡陋的陳設。
玉容兒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未曾有過的慌張,陌生。
老早搖了搖頭,走出了屋去。玉容兒抱起小寶寶,好奇地看著老早。
老早站在地上原地打著轉,像第一次看這里一樣,把這里的每一個角落看個清楚。過了好久,他回到房里,玉容兒哄著小寶寶對著他笑呢。他來到玉容兒床邊坐下。
玉容兒笑笑說︰「老早,你說我們給我們的兒子取什麼名字呀?不如就叫小早吧。」
老早看看玉容兒說︰「好吧,那他的小名就叫小早吧,但是大名不應該這樣叫。」
玉容兒逗樂著小寶寶,沒有在意老早的臉在變化著,跟以前變得完全不一樣。他的臉已經沒有了那份無知,眼楮里沒有那份無知,履蓋上了一層仇恨的火花。他看看玉容兒懷里的小寶寶,仇恨的目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深切的父愛。
玉容兒還等著老早說大名呢,可是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來到老周家,老周正在正屋里抽著煙呢。老周一看是老早,立馬起身迎了上去,說︰「老早,你看你娶了媳婦,就不經常回家了呀。再過幾日是你家小寶的滿月,我到時候一定到。」
這時,周嫂子看到老早,上前去說︰「老早,你看你,生了兒子,當了爸爸,就是不一樣了。」說著,她又去忙她的去,她就是一個很傳統的農村女性,整日忙著干活兒,帶小孩子,生小孩子,操持家務。
老早坐了下來,他的身體挺拔了許多。老周看到老早有點兒不對勁兒,也說不上來,就沒有在意。
沒說上幾句話,老周的兩小孫子進來,這時,老早以前常帶的小寶寶,現在正跟著姐姐到處跑著玩呢。老早欣喜地跑過去抱起小家伙,和他逗樂著。
沒過多久,老早向老周告了別,也來向正在忙碌著的周嫂子告了別,抬頭挺姿地走了出去。
老周始終覺得老早怪怪。
老早努力地挺直腰板,這十年來,他早已經形成了佝僂的習慣,現在總是挺起來非常吃力,但是他還是願意堅持下去,直到變成一種習慣。
老早來到仙仙的大院門口,還沒有走到門口,她家的狗就沖上來了。老早沒有往回跑,只是怒怒地瞪著狗,狗開始狂叫著,過了一會兒它沒趣地離開了門口,任憑老早進院子里。
村長在屋里看著納了悶了,以前他不是很害怕他家的狗,怎麼現在一點兒都不害怕了呢,反而是狗怕起他來。
老早進了屋,看著村長坐在堂屋里抽著煙。
村長生怕老早對仙仙不忘舊情,去打攪他閨女的生活,對他愛理不理的,過一會兒,說道︰「那里有凳子,坐吧。」
老早這才坐下,看著村長抽煙,沒有說話。
「哎呀,我說老早,你就別再到我家里來了,我閨女仙仙已經嫁人了,你老婆玉容兒不是也很好嘛。」
「村長我不是來找你生事的,我就想告訴你,仙仙的一樣東西落在我那里了。我想給她帶去。」
「什麼東西?」村長注意起來。
老早笑笑沒有說。村長注意這個小子的變化,變得比以前沉默,給人內在的感覺很神秘,不是一般的人。他驚詫這小子怎麼變得那麼快。
「那你交給我吧,我給仙仙帶去。」
「這個東西我要親自交給她。」老早的話讓人有一種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的力量。
村長怔住了,說︰「那好吧。我明天就帶你去。」
「謝謝村長,那我明天再過來。」
回到家里,玉容兒正躺在床上喂著她的小寶寶,她似乎還不是很會給寶寶喂女乃。
「老早,你去哪里了呀?怎麼現在才回來呀?我餓了,你弄點兒吃的吧。」
老早改變臉色說︰「好的,老婆大人想吃什麼,老公馬上給你做。」
玉容兒听到老早寵愛的語氣,內心高興了許多。
晚上,老早抱著自己的老婆與兒子睡覺,很香很滿足。
翌日,老早早早地來到村長家,村長也不是等閑之輩,一看老早不對勁呀,立馬連夜趕到閨女家,問閨女有什麼給了老早。
仙仙回想了一下,說︰「沒有呀,我沒有什麼東西給老早呀。」
老早一看村長不家,料定老家伙去了他閨女家。他只能一人朝仙仙夫家走去。當他走到仙仙夫家時,迎接他的仿佛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戰役。他看著劉家一大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等著他的到來。他覺得很好笑。
他微笑著走到劉家大院里,看著眾人,眼楮里沒有一絲害怕。跟老早接觸過的人都覺得老早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特別是仙仙,她覺得他變像另外一個人,她特別喜歡的另一個人,那種優秀男人所有的優點都集于他一身。她的丈夫劉大財根本沒法跟他比。
他走到仙仙面前,微笑著看著她,說︰「你現在過得好嗎?」他根本沒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仙仙被他這種強烈的震攝力給震住了,她不得不相信她在這一刻已經愛上了他。
「仙仙,你是好姑娘,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是一個好媳婦。」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旁邊劉大財的手,將仙仙與劉大財的緊緊地放在一起,說︰「劉大財,仙仙是一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說完,他看了看眾,他覺得他們很搞笑,有至于搞這麼大的架式嘛。
這也算是他對自己這幾年來對仙仙深深愛戀的一次完善終結吧。
仙仙看著陌生的他遠去。
一進門,玉容兒就發起脾氣來,說︰「老早,听說你去仙仙的夫家了,人家都已經結婚,你還惦記著人家,那我和小寶寶怎麼辦呀?我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
老早立刻變了臉色,開心地說道︰「親愛的,你永遠都是我的最愛,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你不都說了嘛,仙仙已經有了老公,我怎麼可能干那樣的蠢事呢,我最愛我的老婆和我的兒子了。有你們在,我就會很滿足了,怎麼可能去想其他的事呢?」一邊說著一邊在玉容兒嘴唇上印上一個大大愛印。
玉容兒這時候才露出高興的臉色,逗弄著她的小寶寶。老早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們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