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伶不放心,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滿臉青腫的畢愚城,本來俊美的臉龐這時卻比豬頭還難看,她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龍英俊,玉容兒,你們等著。洪伶的雙瞳里滿是戾光。
回到洪家別墅時,天已擦黑得看不清面路了。洪伶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在大門邊上跺來跺去。
車子慢慢靠近,刺眼亮晃的車燈打在人影身上。
他站在原地,慢慢看清了車上駕駛座上的人兒就是洪伶,心不由得放下了,奔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上車。
車子開進大門幾米後,大門緩緩自動關上了。
回到家,洪伶坐到大廳的沙發上,紋絲不動。
家里的人︰洪儷、龍英俊、龍華華、鄭學遠,他們都睡了,整幢別墅靜謐得連針尖兒墜地都听得見。
鄭雲風輕踏腳步,走到洪伶旁邊坐下,湊到洪伶耳邊,聲音極其細微地說︰「你去哪里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洪伶側過頭,看到鄭雲風滿眼的責備與不信任,頓時氣不打一處出,可是還是忍了下來。
「我去哪里還得告訴你不成。」洪伶的語氣冰涼涼的,比夜色中襲來的寒氣還要冰涼。
鄭雲風轉過頭坐正,沒有說話,只是將冷得烏青的唇角抿了抿。
「還有沒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了,我要去休息,我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不需要你這樣子對待我。」
洪伶的話剛一說完,鄭雲風的音量提高幾分,說︰「我今天打電話去你辦公室,你的秘書說你早就出去了。」
「你查我。我還有沒有自由了,我討厭你這樣子整天圍著我轉。」
「我沒有查你。」鄭雲風的語氣低沉,壓著怒火。
「那你打電話去干嘛?」洪伶的眼中充滿冰冷。
「學遠在學校里拌倒了,腿受傷了,我趕到學校把他送到醫院,他直吵著要媽媽,我只能給你打電話。」
「什麼,學遠在學校里受傷了,怎麼會這樣?他現在好了沒有?」洪伶滿眼的焦灼。
「我以為你忘得什麼都不記得了。」鄭雲風不屑地給她拋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好啦,我們不要在這里吵了,等會兒把大伙都吵醒了。」鄭雲風總是最先示弱。
洪伶看也沒看鄭雲風一眼,朝臥房走去。
等到洪伶路過他,走到他前面,他才起步跟隨。
半夜,不大不小的鈴聲響起,洪伶拿起電話來,睡意蒙朧地說︰「喂,什麼事情啊?」
「洪小姐,先生他現在發高燒很厲害啊,必須得馬上送去醫院啊。」聲音有點顫抖,有點慌亂。
「什麼?」洪伶的睡意這時候全都沒有了,腦子就像被灌了清新劑,馬立非常清醒。
鄭雲風被洪伶一聲驚叫驚醒了,坐了起來,剛想把住洪伶的肩頭問怎麼回事。她早已經一個咕咚站起來,沖下床去。
「你去哪里呀?」鄭雲風不解地問道。
洪伶這時候哪里听得見他的聲音,萬一畢愚城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她也活不了了。
車子亮起燈,朝大門駛去。
鄭雲風起床,緊隨其後。
來到公寓,洪伶沖進房間,看到昏睡中的畢愚城面部表情扭曲,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醫生走過來,說︰「洪小姐,先生必須送進醫生,如果再拖下去會更加嚴重的。」
「好。」洪伶手揮,幾個佣工連著床架將畢愚城抬了出去,洪伶緊隨其後。
剛走到門口時,鄭雲風出現在她的面前,擋著他們的去路。
洪伶微微一愣,讓佣工趕緊抬著畢愚城到醫院去。
畢愚城的表情依舊很痛苦,鄭雲風看著他被佣工毫無知覺地抬了出去,再抬起頭看著站在原地的洪伶。
「他是誰,這幢公寓是你的?」鄭雲風不知什麼情況,壓住胸中的怒火。
洪伶依舊沒有說話,跟著他們上了車。
到醫院時,值夜的醫生與護士連忙趕了過來,將畢愚城抬上醫院的輪架床上,一陣凌亂的腳步回蕩在醫院安靜的走廊里,空寂而令人心慌。
醫生對危險中的畢愚城進行一系列的急救處理。半個小時後,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了急救室,取下口罩。
「要是再晚來一步,他就可能會……現在沒有事了,你們就放心吧。」醫生說完,轉身離去。
洪伶听到醫生這麼說,懸在半空的心安放回原處,輕輕吐了一口氣。看著護士長動作嫻熟地為畢愚城輸液,這時候,整個人才感覺到疲軟。
這樣的舉動沒有逃過鄭雲風的眼楮,狠厲地盯著洪伶說︰「他是誰?是你的情夫嗎?他長得很像龍英偉吧?」
鄭雲風為什麼能夠被洪天選中當他的女婿,就是因為他有一雙一眼洞穿一切的火眼晶晶。只有他才能夠讓洪氏在他百年後依然能夠屹立亞洲前列。
洪伶的心里閃過一縷驚慌,低沉著頭,免得被他再次看破什麼。
回到家,兩個人坐在大廳里,一直坐著,都沒有說話。
「他是誰,說。」鄭雲風的語氣非常強硬,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待她。
洪伶絲毫不理會鄭雲風對她狂吼。
一陣沉默之後,洪伶開口說話了︰「他只是一個認識的朋友而已。」
鄭雲風冷笑一聲,說︰「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
洪伶恨恨地瞪了鄭雲風一眼,知道今天如果不給他點兒說法,他是不會罷手的,只得輕聲說︰「她是玉容兒的情人。被龍英俊看到給打成那樣。」
鄭雲風看著洪伶的眼楮,輕微一笑,起身回房去了。
洪伶听著鄭雲風的腳步聲,再听到門開門關的聲音,拿起手里的手機按了綠鍵,輕聲地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畢先生他現在沒事了。」
洪伶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關掉的手機,起身回到房里。
回到房間,鄭雲風還沒有睡下,洪伶正打算要睡覺時,鄭雲風開口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去管龍英俊與玉容兒的事情。
洪伶轉過頭,恨恨地說︰「你不要老是管著我,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要一天都管著我去什麼地方不去什麼地方,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管我。」
鄭雲風沒有再說話,閉上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