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英俊回到家時,玉容兒已經睡得呼呼咋咋了,睡像著實像個小豬豬,身子側向一邊,一手疊在另一只手上,一腳疊在另一只腳上。
龍英俊換了一身輕松了衣服,來到大廳,走到酒櫃旁,拿起一瓶架在木架上人頭馬,取了一個高腳杯,琥珀色的液體從酒瓶里倒進透明杯里,再由杯里流進喉嚨里,喝完,輕輕地閉上眼楮,回想一下白天去龍宅的過程,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也許這麼做沒有效果,也許會有一點兒效果。
早上,剛一走到龍氏大廳,前台小姐一下子暈倒了,玉容兒正挽著龍英俊的手臂往電梯走去,突然听到「咚」的一聲,玉容兒側臉一看,是前台小姐暈倒了。她立馬跑了過去,扶起地上的前台小姐,說︰「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龍英俊走過來,說︰「你先送她去醫院看看吧。」說完,轉身離去。
玉容兒看了一眼從出門到現在一直冷漠冰寒的龍英俊的臭容,嘟了嘟嘴,和接線員一起把前台小姐扶到大門外。
小馬下車,打開後門,兩人將前台小姐送上車以後,玉容兒對接線員說︰「你先回去上班吧。」
「好。」
玉容兒坐上車,小馬開著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過了好久,前台小姐醒了來,發現自己躺在醫生的病床上,而且手背上還扎著針,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只好躺在床上,閉上眼楮。
玉容兒走進來時,看到前台小姐還沒有醒,便輕手輕腳地提著一大籃紅紅艷艷的水果走了進來。
剛一將籃子放到桌上,前台小姐就睜開眼楮,嚇了玉容兒一跳,隨及恢復,說︰「你醒了。」說著,坐到凳子上。
「我怎麼了?」前台小姐一臉茫然。
「你呀,上班時暈倒了。」
「哦,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是啊。」
「謝謝你呀。」
「不用謝。」說著,玉容兒拿起一個紅艷艷的隻果削了起來,「醫生說你是貧血太嚴重了,才會暈倒的。」
「哦。我最近在減肥,每天就吃半條黃瓜,沒想到會暈倒。」
「你的身材已經很好了,用不著減呀。」
玉容兒削完隻果遞給前台小姐,說︰「吃吧。」
「謝謝。」前台小姐接了過來,突然瞪大眼楮,說︰「哎呀,在這里住一定會很貴的吧,不行,我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我得回家。」說著,欲要拔掉針頭沖出醫院。
「你輸完再走吧。」玉容兒淡淡一說。
前台小姐輕輕一笑,回到原位,啃起隻果。
輸完液,玉容兒扶著前台小姐走出醫院,問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在東賓路三叉路口下面。」
「東賓路?」玉容兒想了一下,不記得有,也許小馬知道吧,「好,那上車吧。」
坐上車,玉容兒對小馬說︰「小馬,你知道東賓路嗎?」
「太太,我知道。」小馬毫無一點兒感情地回答道。
車子駛向前台小姐指定的地點停了下來。
玉容兒扶著前台小姐下了車,前台小姐笑著說︰「玉秘書,謝謝你,你就送我到這里吧。」
「那怎麼行,你看你這會兒身子還是軟軟的,我扶你到家我才放心。」
前台小姐淡淡一笑,說︰「那謝謝玉秘書啦。」
前台小姐的家在一條小巷子的三層樓上,走到門口時,前台小姐說︰「玉秘書,請你不要嫌氣,我家比較簡單。」說著,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玉容兒看著前台小姐敲門,想著她的親人朋友應該跟她住在一起吧。
過了好一會兒,門緩緩地打開了,當門全部打開的時候,一個懶散凌亂的背影已經撲到在沙發上了。
「懶豬快醒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在睡覺呀。」前台小姐一看那個橫在沙發上扯著鼾聲的豬,就氣得牙癢癢。
「別吵了,我還沒有睡夠呢。」但是被吵得不行,只得不耐煩地坐起來,睜開忪散的眼楮,撩開像雞窩一樣的頭發。突然,眼楮一亮,說︰「是你。」
玉容兒這時也注意到這個前台小姐口中的懶豬,吃驚地說︰「是你。」
前台小姐眨巴兩下眼楮,看著這兩個人,說︰「玉秘書,你認識靈兒。」
「你是鐘靈兒。」玉容兒驚喜地說。
「玉容兒,是你呀。我在英俊哥哥的照片上看到過你呀,他們說你就是英俊哥哥的老婆哦。」
「我也在照片上見過你呀,你和你阿姨還有龍英俊。」
「好了,你們既然比我還熟,那我沒什麼可說的啦?」
「婭一,你怎麼啦,怎麼今天不用上班嗎?」鐘靈兒這才注意到婭一怎麼回來了,不是該下午六點半才回來的嗎?
「還不是你,說我身材不好看,必須得大改革一次才行,起碼要吃半個月的黃瓜,結果我才吃了八天就已經不行了,這可是我上班有史以來第一次暈倒在崗位上呀,我的一世英名就被你給毀了。」
「哎呀,我又沒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別怪我。」鐘靈兒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婭一有點兒頭暈了,恍了一下,說︰「好你個鐘靈兒,我好心收留你,你就這樣回報我的,要不是我這會兒不舒服,看我不殺你個片甲不流。」說完,轉臉對玉容兒說︰「玉秘書,我這時頭暈,我先回屋去躺會兒。」
「好。你去休息吧。」
鐘靈兒見婭一進到屋里去了,拉著玉容兒來到沙發上坐下。雖然這是她們倆第一次照面,可是認識卻不是第一次,兩人都有相見情深的感覺。鐘靈兒喜歡玉容兒眼底淡淡的憂傷與溫柔,玉容兒喜歡鐘靈兒無頭無腦的天真。
「謝謝你送我同學回來。」鐘靈兒笑著說。
「不用謝,你們是同學呀。」玉容兒淡淡地問道。
「是呀。婭一的爸爸媽媽一直在馬來西亞,所以我們是同學。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回國了,並且就在龍氏上班。」
「哦。」玉容兒輕微的揚起嘴角。
「龍小早,他好可愛,我有點兒想他啦。」鐘靈兒說起龍小早就眉飛色舞。
玉容兒眼底的憂傷漸漸深濃。
鐘靈兒抿緊嘴唇,她當然知道玉容兒為什麼會不高興。
玉容兒突然想起剛才想問什麼,說︰「你怎麼不回龍宅呢?」
鐘靈兒靈動的眼眸閃爍不定,說︰「沒什麼啦,我就是來看看我的老同學嘛。」
「哦。」她這樣的回答是無可厚非的。
兩個年齡相距有些遠的女人聊得如此投緣,也算難得,天盡黑了,小馬看了一下時間,按了一下車啦叭。玉容兒听到啦叭聲,對鐘靈兒說︰「靈兒,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給婭一說一聲,如果她明天還不舒服,可以不用來上班哦,我給她請個假。」
「好的。」說著,兩個女人起身朝門外走去。
「再見。」
「再見。」鐘靈兒看著玉容兒漸漸遠去的背影,俏皮的臉蛋上漸漸浮起陰霾。
也許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鐘靈兒的腦海浮起阿姨深沉的笑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關上門,轉身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瞪著靈靈大眼楮,看著死沉沉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