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兒坐了出租車回宿舍,打開門,一看,亞學正在跟龍小早玩,龍小早的冰冷的面部有一絲牽動。玉容兒感激地望向亞學。
亞學一看玉容兒回來了,站起身來,走向玉容兒,清揚唇角,說︰「你回來啦。」
「嗯。」玉容兒淡淡地從喉嚨里發出輕輕的聲音,有些干裂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抬起頭望向亞學,說︰「明天我就搬出宿舍。」懶
亞學適才的笑意僵在臉上,隨及恢復,說︰「我明天過來幫你。」
「不用了,你還要上班。」玉容兒解下圍巾,轉身對亞學說道。
亞學輕微地低下頭,想到那天晚上那個絕俊的男人,不禁心縮了半截,淡淡地說道︰「好吧。不過,我希望你能告訴你住在哪里,我有空好去看你。」
玉容兒背著亞學,沒有說話。
亞學看著玉容兒清瘦的背影,再看看面無表情,總是在重復一個動作玩著玩具的龍小早,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此生與她無緣,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說︰「那我走了。」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亞學走到門口,突然看見那天的男人,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與畢愚城擦肩而過,隨著一陣微寒的風離去。
門發出輕微的聲響,玉容兒沒有轉過身,說︰「亞學,我只想一個人生活,帶著我的孩子。謝謝你的好意。」蟲
畢愚城好看的唇角浸著淡淡的苦笑,走向玉容兒。
玉容兒突然聞道一抹淡淡的馨香,輕蹙秀眉,轉過身,掀起唇瓣,說︰「是你。」
畢愚城戲謔地轉頭望了一眼身後,說︰「怎麼,他在追你。」
「不管你的事,請你離開。我不想……」玉容兒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腦海里再次出現照片上那個沒有人樣的畢愚城。
畢愚城好整以暇地看著玉容兒接下來還會說什麼,等了好一會兒,不咸不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只想一個人生活,你知道「人」字為什麼會是一撇一捺嗎?」
玉容兒轉過身,正視著畢愚城,輕掀嘴唇,又闔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一個人生活的。」畢愚城的聲音輕輕的漫漫的。
玉容兒冰涸的心有一絲絲動搖,看了一眼小早,心一滴滴地淌著淚水。
畢愚城大搖大擺地走到玉容兒身邊,嘴角泛著譏誚的笑,與玉容兒擦身而過,來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玉容兒突然有一絲恍惚,他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可是突然腦子就像斷了線一樣,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畢愚城將一份報紙「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說︰「你看看吧。」
玉容兒疑惑地看著畢愚城溫煦的臉上掛著一絲讓人解不透的笑,走過去拿起報紙一看,報紙的頭條就是中國內地首富即日將與馬來西亞拿都之女楊白玉嬌舉行定婚儀式,那張英俊的笑顏與一名美艷的女子相視對笑,恩愛無比。而報紙上的日期已是半個多月前,看來他們已經定婚了。玉容兒的蒼白的手背上幾條細細的烏筋清晰可見,她的手在顫顫地抖著,越來越厲害,直至報紙掉到了地上。
畢愚城沒有料到玉容兒會如此激動,站起身來,說︰「他已經在馬來西亞和他叔娘的外佷女定婚了,你雖然和他有孩子,可是你們應該沒有法律的保障吧。」
玉容兒的臉色蒼白異常,看著畢愚城略帶譏諷的臉上揚起溫柔的笑靨,盡量控制自己的顫抖的喉嚨發出瑟瑟的聲音,說︰「你回去吧。」
畢愚城起身,走到玉容兒面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撫玉容兒蒼白的臉頰,說︰「好吧,你好好考慮一下,給你三天時間,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畢愚城走了之後,玉容兒所有的防線都瞬間消失,看了一眼冰涼如初的龍小早的稚女敕的臉蛋,來到床沿旁,一下子「咚」地倒在了床上,淚水就像決堤的河岸,洶涌而出。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他那清澈見底的眼眸慢慢地掩埋在玉容兒模糊不清的眸底,她可以為了他忍受一切,就只為第一眼見到他時的永生難忘,她可以為他十年等待,即使這種等待是無望是沒有未來的,她可以為了他放棄他應給予她的名譽,她可以不要一切,不要他的財富,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怎麼了。玉容兒在睡夢中依然流著淚,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只有開始沒有結尾的夢嗎?如果是夢,為什麼會出現龍小早冰涼的小面孔。
玉容兒緩緩地睜開紅腫而漲痛的眼眸,看著面前的小人兒,他正看著她,冰涼的面孔帶著一點兒微乎其微的悲傷,他的小手正在替她揩掉那落不盡的眼淚。
「小早。」玉容兒看到龍小早露出自易天彩出事後的一縷表情,伸出縴細的清瘦的手撫摩著龍小早的稚女敕的小臉。
玉容兒沒有通知任何人她搬走的事,龍小早小小的身影跟在她忙亂的身後。
「我來幫你吧。」亞學像突然冒出來一樣,走到玉容兒的面前。
玉容兒看到亞學,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揚了一下,隨及恢復,看到亞學鬢角的青絲裹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霧冰。「你在這里很久了嗎?」
亞學沒有說話,將玉容兒身上笨重的東西接了過來,說︰「既然有緣,就讓我幫你一次吧,你不想告訴我你住哪里,我不勉強,我只希望你們能過得好。」
玉容兒看著亞學真誠的面孔,強壓住自己內心的哽咽,即使那個揉入她心底與身體的人已經擁別人入懷,可是她還是不願將他抽離自己的身體,如果將她抽離自己的身心,那她會更痛,痛得無以復加,痛到萬劫不復,或許時間會慢慢的吹散吧。要問多久,她也不知道。
亞學接過玉容兒身上所有的負荷,說︰「你就抱孩子吧。」
送至路口,亞學攔了一輛出租車,將東西搬了上去,看著玉容兒將孩子抱上車,對著玉容兒披著凌亂發絲的後背說︰「我就送到這里吧。」
玉容兒轉過身,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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