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連帶指責與外加威脅我,不要再惹高強的說辭其實是抬舉了我,讓我從她眼前離開的一瞬間找不回自己的位置,而感到無比失落。
肖娟見到我低著頭,走過她跟前時,沒有跟她打招呼,同情的主動跟我打招呼。她調皮的伸手扯我衣服,問我︰「怎麼樣,委屈還受得住吧?」
我沒理她,繼續走,她跟著我走。
「你受委屈了嗎?呵呵,沒關系,你看我們天天受委屈的,不都沒事了嗎?」
「恩,我沒事。」我總得應付她一句半句的,不然她總這樣跟著我走下去,坐著候車的人會看解決投訴一樣,盯著圍觀我們倆看熱鬧就不太好了。
「要不怪我吧,是我找到你的。你怪我吧,我不怕你怪我,你越怪我心里的火氣越集中了,那樣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我確實憋的慌,不明白她的荒誕想法是怎麼回事,只想到廣場上透透氣。我心煩,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肖娟小跑著跟著我,怕跟丟了似的。
「你肯原諒我嗎?」一會怪她,一會原諒她,這算什麼呀。我不知道我的責怪與不怪,原諒與不原諒之間,在她看來有這麼重要嗎?
「好吧,我原諒你。」這讓我自己都感覺可笑,我原諒她什麼,我為什麼跟她在一起談論原諒與不原諒。
我來到廣場中央,站在旗桿下面,看著進站口擁擠的人。威脅我,你她媽一個小小組長算個球,老子惹你哪了?這一天莫名奇妙的。
「你真原諒我了?」肖娟跟上我了。
「是,你去忙吧,謝謝你。」我勉強笑一笑。
「哦謝謝你肯原諒我了,我請你吃面吧!走啊!」說完,她推著我往廣場南邊走。
廣場南邊有一條胡同,她們宿舍在那邊,樓下有很多小吃店,我們倆緊走幾步,來到口上的蘭州清真面館。店不大,很干淨。
「老板,我來大碗面,不加肉。」肖娟剛一坐下,朝櫃台里的老板說道。「你來大碗,還是小碗?」
「我,也大碗吧。」我說。
「哦,老板改兩碗大的。」這家伙一整個活潑好動樣兒。
「大碗多大?」我問她。
「你沒吃過?」肖娟睜著大眼楮問我。
「我喜歡吃米飯,喝啤酒。」我說。
「哦哦,老家南方的,難怪咯,人也怪怪的。」她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在她說話的時候,兩個大碗面好了,窗口叫喚了。「你坐,我去。」
我看到她騰地站起來,一圈一碗端上桌了。大大的海碗,熱熱的冒著氣,我遞給她筷子,準備下筷,卻被她攔下了。
「又怎麼了?」我問。
「把你心里的委屈,交給大大的海碗,這樣再把它攪攪統統一塊吃掉,然後,嘿嘿,就好了。」她端起海碗,慢慢喝了一口熱湯。
我學著她那樣做了一遍。她點點頭,像在監督我,跟我一起把心里的委屈消滅掉。
剛吃幾口,對講機里呼叫她了。她撒謊了,朝我吐吐舌頭,然後立馬起身回站里值班了。
她走後,我面對著兩大海碗面,兩雙筷子,坐了有半個多小時。然後才開始吃面,湯涼了,我努力把面吃完。
下午兩點半,我大步走進VIP檢票室找郭姐。見到我,她很驚訝,肖娟也很驚訝。估計是怕我在這樣多人面前跟郭姐吵,給她面子下不來台,她一直憋紅著臉,不敢說話。
我假裝不認識她,向離我最近的檢票員打听。「你好,請問哪位是郭姐?」
「郭姐,這邊有人找。」她一邊用手指向郭姐的方向,一邊大聲的招呼。
「郭姐你好」我微笑著走過去,禮貌的跟她打招呼。
「你,你好」說話的同時,她站了起來,然後尷尬的站在那里,一小會兒才反映過來。「哦,找我有什麼事?」
我先介紹了一番自己,然後把想知道車次計劃表的事情告訴了她。她很爽快的打印了一份,雙手遞給我,並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接過,禮貌的謝謝她,之後走出了檢票室。
這是我主動找到她的場合,我的手段是以和為貴,爭取不造成後續的麻煩。看來這一招很奏效,既給了對方面子也得到了自己的目的,因一紙雙什麼雕呀。呵呵,這件事也得到了肖娟的高評價,她開始崇拜我在困難面前不屈服的表現。女人一開始崇拜男人,結果你想得到,所以一下子變成了一紙三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