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和女乃女乃兩人拎了裝著橙葉的竹籃剛進門,後腳凌志就來了。白玫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凌志說︰「怎麼,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白玫說︰「你給女乃女乃發了電報嗎?」
凌志說︰「我?發電報?怎麼回事?」
女乃女乃說︰「剛才,我說凌志快要來了,讓玫玫和我一起去摘了點橙子葉,準備做橙葉蒸團給你吃,這不,你真的來了,神不神。」
凌志說︰「哦,女乃女乃,是你給我發了電報,讓我來吃橙葉蒸團,你忘了?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听起來好象很好吃,我就來了。」
白玫說︰「我保證你打耳光不肯放。」
凌志說︰「拾人牙慧。」
白玫說︰「這話又不是你發明的,是你拾人牙慧在先。」
凌志說︰「這倒也是,我也不知道這話的出典在哪里。」
這時,女乃女乃笑了,說︰「我知道。」
白玫說︰「肯定又是听爺爺說給你听的,女乃女乃,對不對呀?」
女乃女乃說︰「這個不是,還是我小時候听我外婆說的。」說著拿出一小布袋芝麻,說︰「我們現在就開始,先把芝麻炒熟了,然後把它碾碎,你們誰來炒芝麻?我呢,就講出典給你們听。」
凌志燒火,白玫上灶,女乃女乃就在邊上開講了︰
「春天,劉備,關羽,張飛他們三人決定在桃園結拜兄弟,三人準備燒一鍋紅燒肉在桃園里喝酒吃肉,然後磕頭。肉有了,還沒有酒,于是,劉備去買酒,關羽上灶,張飛燒火。張飛怕關羽偷偷吃肉,要關羽一邊看著鍋里的肉,一邊拍手。肉越燒越香,關羽忍不住想嘗嘗,但是,拍手不能停呀,怎麼辦?關羽就左手拍自己臉頰,騰出右手在鍋里抓肉吃,左頰拍痛了,就換右頰,肉太好吃了,不知不覺的,一鍋肉給他吃掉了大半鍋,張飛還傻呼呼地坐在灶後燒火,沒有察覺。劉備買酒回來,一見關羽,驚呼︰‘呀!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呀?」張飛從灶後跑出來,看看關羽的臉,再一看鍋里只剩下小半鍋肉了,頓時大哭,一邊哭,一邊不好意思地用手抹眼淚,他的手上有柴灰,這樣一來,他就成了黑臉了。听明白了嗎?關羽的臉就是這樣變紅的,張飛的臉也是這樣變黑的,後來,人們形容東西好吃,就說打耳光不肯放。」
女乃女乃一邊講,凌志一邊笑,女乃女乃剛講完,凌志就說︰「這故事有意思,不過,關帝老爺听了要不高興了。」白玫說︰「張飛听了也不高興呀,為了一點肉,還哭。」
凌志突然說︰「糟了,忘了讓白玫拍手,這麼香的芝麻怕是剩不了多少了。」
白玫笑,說︰「討厭!炒芝麻得一個勁地翻,哪能拍手啊。」
歡聲笑語中,芝麻起鍋了,凌志捍芝麻,女乃女乃洗橙葉,白玫揉糯米粉面。三人一起動手,不多久,圓圓白白的白糖芝麻糯米團子就做好了。
這時,凌志發現了新大陸,他說︰「咦?我才發現,這橙子葉居然是葫蘆形的。」
白玫說︰「你第一次見橙子葉嗎?」
女乃女乃說︰「不怪凌志奇怪,一般的橙子葉是長橢圓形的,我家這棵是你爺爺從很遠的深山里覓來的,這樹的葉子長得特別好看,不光葉子好看,結的橙子也特別甜,而且,用葉子蒸的團子還就不是一般的香。」
凌志說︰「原來這樣啊。」
這時,白玫叫了起來,說︰「女乃女乃,你不是說樹挪死嗎?那它從外地挪來怎麼會活的呢?」
女乃女乃說︰「小時候挪不要緊。」
白玫給每個潔白的團子墊上一張碧綠的橙葉,然後就把它們一只一只放到蒸籠里,她覺得這活兒特別有趣,就搶著一個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