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魂 難分難舍1

作者 ︰ 長劍如花

听白玫說要去看珍珠,白蘭說︰「姐姐,你不要把小家伙帶回來哦,我的房間住兩個人已是不寬了,再來一個就太擠了。」

白玫愣住。白蘭的話是不錯,可是,怎麼听起來這麼不順耳的呢?哦,白蘭講的是‘我的房間’,敢情,我去了鄉下幾年,這房間就不是我的房間了,成了白蘭的房間了。原來,自己無意中竟成了一個闖入者,擠了白蘭了。那麼,我是不是成了不太受歡迎的人了呢?

白玫只是恍惚了一下,但是,白蘭以為白玫在想什麼呢,就又加了一句︰「姐姐,我說的听見了嗎?」

「你放心,我只是去看一下。」白玫對白蘭,也是對父母說。

之前,白玫還真確不定要不要將珍珠帶回來,因為,按照她的真心,她多想把珍珠接到身邊來呀,可是,諸多顧慮讓她猶豫,既不可能象在鄉下那樣帶著她出工,也張不開嘴讓媽媽帶她。白蘭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白玫把珍珠帶回家來的念頭。白玫想,我還沒有說要把珍珠帶回來,你們就說三道四的。她心里皺巴巴的,很不舒服。

坐在公共汽車上,眼楮望著窗外移動的街景,白玫的心漸漸地平靜了。想想要不是媽媽提早退休,自己現在不是還得提心吊膽地生活在那兩間小屋里嗎?想想在房門口發現了蛇殼之後到離開鄉下的那幾天,真是心有余悸啊。

那幾天,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白玫都將帳子放下,塞在褥子下面,帳門用木夾子仔仔細細夾好。這樣做了,可還是一做夢就見到惡心的長蛇爬到她的小木床上來了,伸長鐮刀形的脖子,正想要吃她的口水。好幾次白玫驚叫著坐起來,一頭一臉的汗。想想小老太的話並不是沒有漏洞,如果蛇非要吃到了人的口水才能蛻掉它的殼,那麼,野外的那麼多蛇,它們是怎麼蛻掉殼的呢?但是,白玫的潛意識里已經相信了這種恐怖的說法,這想法已經在她的腦袋里扎了根,趕也趕不走了。

車遇紅燈,停了。見車窗外人行道上,一個矮小、瘦弱的母親抱著她的胖女兒吃力地、急急地走著。白玫想,是啊,誰家父母願意自己待字閨中的女兒被一個小孩子阿娘、媽媽地叫呢?鄰居听了顏面何在呢?況且,最主要的是,這樣的話,一定會影響女兒的終身大事呀,沒有當父母的會對這樣的事听之任之的。

想到這里,白玫的心里舒坦了。學會換位思考,也是尋覓幸福感的良方。

望見凌志家的樓房了,白玫想︰不知珍珠見了我第一句會說什麼。

珍珠一見到白玫,就高興地喊︰「媽媽!」接著又噘嘴說︰「媽媽怎麼才來呀?」

白玫心里一熱,一把摟住撲過來的珍珠,說︰「想媽媽了啊?」

「媽媽怎麼才來呀?」珍珠一邊用臉蛋蹭白玫的臉,一邊仍在小聲地嘟噥。

想來,小孩子的心眼中的再見只是一小會兒時間吧?想來,小小的孩子已經等了她媽媽好久了吧?白玫心里難過了,不禁眼眶發熱了。她說︰「珍珠乖,不生媽媽氣,媽媽下次很快就來看珍珠,好不好呀?」

凌媽媽在旁邊打趣說︰「看你們娘倆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珍珠在女乃女乃這里吃了多大苦,受了多大罪呢!」

白玫忙說︰「哪會呀,女乃女乃對珍珠當然好,女乃女乃最寶貝珍珠了。凌媽媽,帶珍珠很累吧,今天我來帶一天。」

凌媽媽說︰「珍珠挺乖的,很听話,就是老要問我,媽媽怎麼還不來呀,媽媽不乖,生氣了嗎?還老說要坐小船,說是在鄉下,媽媽老帶她坐小船。姑姑已經帶她去公園劃過三次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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