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有一個感覺,阿光所做的這些都是針對她的,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由得想起了柯南道爾說的︰那些普普通通而毫無特色的罪行才真正令人迷惑,就像-個相貌平凡的人最難以讓人辨認-樣。
在白玫的心里,已經把阿光的所作所為當成了一種罪行,她想︰沒來由地攪得人家一家門不開心,不是罪行是什麼?她想,我才不會去找你,我要靜觀事態發展,看你到底想干什麼。但是媽媽的囑托又不能把它當成耳邊風,我該怎麼辦呢?
一星期過去了,白玫想,不知阿光有沒有和白蘭聯系過,如果還沒有的話,白蘭的樣子一定讓媽媽著急。她想,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阿光已經和白蘭恢復了聯系,那就好了。到底是什麼情況,白玫也想知道,免得有一件事沉甸甸地掛在心上,于是,她回家去了。果不其然,是她擔心的那種狀況,媽媽見她就問︰「白玫,那個範祖光,你見過他的照片了,你在食堂啊什麼的地方見到過他嗎?」
白玫一想,壞了,阿光果然沒有找過白蘭,媽媽等著她去找範祖光呢,可憐的媽媽,不敢說你找過他嗎,而是說你見過他嗎。白玫為了讓媽媽不要太著急,就說︰「沒看到,听人說,他出差去了,還沒有回來。」
所以啊,有時候,好人也會說謊話,但是,為了安慰人而說謊話,大概上帝也會原諒的。聖經教導我們說︰不可含怒到日落。但是,如果有一件事情弄到我們大怒,我們想不含怒到日落,可能嗎?太難了吧!于是,我們就騙自己說︰我已經不生氣了。看,我們有的時候連自己都騙,我們容易嗎我們!
媽媽一听,說︰「怪不得呢?這阿光也是,不會告訴白蘭一聲嗎?寫封信也好啊。對了,白玫,現在難道還搞內查外調那一套嗎?現在不是已經把重心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了嗎?」
白玫發覺吹牛實在不是她的強項,心里一急,差點臉紅了,只得說︰「媽媽,保衛處的人出差就一定是內查外調啊。」
媽媽說︰「也是噢,我就是看白蘭那樣子,著急。」
白玫說︰「媽媽,你不要急,你急,白蘭不更急?要勸勸她,也許這個姓範的不適合她,一開始就這樣,我覺得好象不是太順。」
媽媽說︰「我已經這樣說過了,可是也要白蘭肯听呀。白玫,你晚上再勸勸她,要麼別急,要麼干脆不理他算了。」
白蘭回來了,白玫發覺才分別一個星期,白蘭已經明顯瘦了。
晚上,息了燈,姐妹倆躺在床上,白玫想听白蘭先說,可是白蘭半天都在那里瞎扯,白玫知道她不提阿光並不是已經忘了他,于是就說︰「白蘭,那個範……。」
「別提他,他死了,我不活了?姐,你和媽一樣,人家不想提,非提。」白蘭氣哼哼地說,明顯是想裝灑月兌沒能裝成功。
白玫說︰「好好好,不提,我們說點別的。」
白蘭說︰「好的,說別的。」
接下來,白玫生怕說錯話,想等白蘭先說,可是,白蘭大概在等白玫先說,到了,兩姐妹什麼也沒說。直到听到那種白蘭睡著時慣常發出的鼻息聲,白玫才放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