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送雲初回到宿舍時,樓道里連一個人影也沒有。雲初苦笑著看了看自己胸前娜朵盛開的艷紅‘花朵’,于清那雙陌生的眼楮又一次浮現在腦海。
換下了旗袍,將自己扔在床上。拿起摔壞的手機,按下了開機鍵。盡管屏幕已經裂開,但還是能看清楚的。
從‘通訊錄’里翻找著熟悉的號碼,直到停留在那個已經存放了很久卻沒有撥通過一次的號名字上。雲初閉上雙眼,記憶真的不是好東西,對于她來說,有太多想要忘記卻沒能忘記的過去。那個人,現在還好嗎?
這時,雲初的手機響了起來,沒來得及改變的鈴聲是刺耳的鬧鈴。皺著眉頭起身從包里掏出新手機,看著上面陌生的來電顯示疑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通了。
「你好,找哪位。」雲初抓著腦袋,漫不經心得打了個哈欠。電話娜頭除了沉默,一點聲音也沒有。雲初猜連續喂了幾聲,就在她以為是惡作劇電話要掛斷的時候。那頭,一個好听的聲音傳了出來。
「找你。」盡管聲音好听,但語氣並不和善,雲初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有事嗎?」
「現在立刻出來,我在劍道社等你。」電話那頭斷了線,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自己得罪過誰,又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8:00。想著時間還不算晚,邊隨便換了身便衣,拿上房門卡,出門了。
在這所學校里的一個月,雲初唯一感到自豪的便是對整個學校熟悉非常。劍道社,距離宿舍樓並不遠,因為那是社團區最外面的社團。經過花圃時,向日葵都睡著了。雲初聞著來自林木的氣息,頓時覺得心情愉悅。
到劍道社大門前,雲初從樓下往樓上看,只見二樓道館亮著燈,雲初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我已經在劍道社前面了,樓道很黑,我不敢自己上去……」雲初越往下說,底氣便越不足,她只是覺得不論如何安全最重要,即使這樣的不信任會讓電話那頭的人感到不高興。
「我來接你。」簡短的話語後,電話又一次被掛斷了。不一會兒,樓道的燈亮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劍道服出現在雲初面前。看著身著劍道服的冷霧水,雲初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這句話從毫無意識的從雲初口中說出,讓冷霧水愣在了原地。
「你想起來了?」冷霧水的聲音微微顫抖。
「只是覺得十分熟悉。」雲初看著冷霧水,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眉毛,他的眼楮,他的唇,他的聲音,每一樣都讓她熟悉。
「跟我來。」冷霧水拉起雲初的手,向二樓道館跑去。一向斯文的冷霧水,原來也會做出‘跑’這樣的大動作,雲初的看著冷霧水的背影,胡思亂想。
二樓的道場很大,冷霧水讓雲初坐在一旁,自己則拿著竹劍一板一眼得練了起來。雲初看著看著便想打呵欠,看著看著便覺得瞌睡蟲在沖自己招手,說著「來吧。來吧。來吧。」
于是,雲初睡著了。冷霧水停下時,看著雲初一點一點的腦袋,無奈嘆了口氣,她還是老樣子,盡管功課出色的不像普通人,但事實上卻是個迷糊的不可救藥的人。不然,面對‘陌生’的自己,她怎麼可以這樣安心的睡過去呢?
「我們是戀人啊。」捧起那張熟睡的面容,冷霧水冷凍成冰的臉化成了一片溫柔,一記綿長的吻後,冷霧水坐在雲初身旁,讓她靠在他肩上。
他知道,恢復記憶這種事情不能急。哪怕是只剩下一點點的感覺,他都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