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醫院病號的衣服,躺在雪白的手術台上。努力想要睜開眼,眼皮卻像被縫起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只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血液從身體里被抽走,又有液體被輸進來,如此循環。
「你願意做我的新娘嗎?」稚女敕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那個人握著自己的手,也是那麼熟悉。‘我們認識嗎?’雲初想要問,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她看見那個留著長發縴弱的少年被推倒,幾個孩子將他圍在了中間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快住手,你們會打死他的!’雲初在心底吶喊,可那些人卻像沒有听見一般繼續毆打著那個少年,嘴里罵罵咧咧得喊著「雜種!」「廢物!」
雲初感到憤怒,想要大聲抗議得雲初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想要推開那些人,雙手卻從他們身體上穿過。
最後,只能無力得看著,雲初說「我們是無辜的,誰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為什麼偏要把大人的罪過強壓在我們身上?」
她想到了雲萬里,拿著皮帶一邊抽打,一邊大罵‘雜種’對她發瘋的爸爸。
「他會死掉的。」雲初感到絕望像藤蔓一樣將她緊緊捆牢,綁住。誰也救不了她,誰也救不了她。「他會死的。」輕喃著,雲初抱著頭,將自己縮成一團,任眼淚肆無忌憚的落滿整張臉。
「住手!」一記清亮的嗓音打破了這絕望的深谷,只見一個女孩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手機「我已經報警了。」
畢竟還是孩子,剛剛還揍得起勁的幾個人,一听‘報警’兩個字,立刻就有些發蒙。「我們走!」帶頭的孩子哼了一聲,扭頭就跑了,其他孩子急忙跟在他身後一溜煙沒了影。
「你……沒事吧?」女孩小心得蹲子,給少年遞去一塊手帕。
「誰要你多管閑事!」少年咳了兩聲,一把打掉了女孩的手帕。
「對……對不起……」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女孩顯得十分膽小。
「走開!別擋我的路!」少年支起傷痕累累得身子,一瘸一拐得離開了,女孩低頭撿起被打掉的手帕,決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注射後的存活幾率只有百分之三,您確定讓您的女兒接受注射嗎?」看著手術台上瘦弱的女孩,還有些良知的醫生顯得十分不忍心。
「確定。」雲鳴渾厚得聲音堅定說道,而一旁的季夢雲已經哭成了淚人,哭喊著「我後悔了!我們不注射了!我們走!」
「雲楚,帶你媽媽回去。」雲鳴將季夢雲推給年僅十一歲的雲楚。
看著無動于衷得雲鳴,季夢雲干脆坐在了地上,掩面而泣。雲楚穿過眼前監牢一樣的鐵柱,看著安靜得躺在手術台上的雲初,只覺得呼吸快要停止了。一定很痛苦吧?為什麼會選你呢?為什麼不是我?男孩子比女孩子要堅強不是嗎?
像是感應到雲楚的心聲,手術台上的雲初忽然醒了,她開始掙扎,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原本正在準備著手術的醫生忙準備鎮定劑,雲楚看見雲初痛苦的尖叫,那張原本美麗的面孔皺在了一起,變的猙獰而可怕。他甚至可以听見雲初嗎只有尖叫的聲音里,那絲絕望的抗拒。
簾子被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