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是幾行文秀之極的字跡︰
姬圖兄弟︰如果我料得不錯,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判斷得出你並不是真正的闖閣之人,因而他們也不至于會太過份地為難你。而此秦氏之府對我來說,已經是生死是非之地,我非逃離無以保全性命!感謝你的肝膽相照,若非是你,此刻我只怕已經身陷魔爪,生死難料了……如姬圖兄弟尚念友誼,請行至當初我傳你療傷心法的地方,那里藏有我的一塊信物,你得了那塊信物,可以出秦府,于不落城西城區古氏當行示之以當行老板,老板將會給予你一物。彼物乃我贈予兄弟之禮物也,請兄弟笑納!唐祖留筆。
姬圖讀完這一張信箋,呆呆坐著,突然「嘿嘿嘿嘿」地笑出幾聲,心頭也是一下子輕松了下來。「原來唐祖兄弟竟是悄悄地離開秦府去了,這倒是條月兌身的絕佳好路。」姬圖一時心底輕松,但是緊接著,姬圖眉頭又是緊蹙起來,「抽身逃月兌雖然是條好路,但是……但是秦氏真要追究起來,唐祖的家族可就得遭殃了……」姬圖不免重重嘆了一聲,但是除了嘆息,他姬圖又還能夠做些什麼呢。
唐祖在信中提到了一件信物。
「信物?」姬圖把那信箋又看了一看,並沒有指出信物所放的具體地方,只是說「當初我傳你療傷心法的地方」,姬圖不由慨嘆唐祖兄弟的謹慎。顯然,唐祖是怕這信箋萬一落于了別人之手。如果寫明了具體地方,自己送給姬圖的禮物就被人冒領了。而當初唐祖傳授給姬圖幾十句療傷心法的地方,除了唐祖姬圖兩人,別人絲毫不知,這就保證了萬一姬圖得不到那份贈禮,那贈禮也不至于落在別人手上。
「究竟會是一件什麼樣的禮物呢?」姬圖暗暗地有著一絲期待。
「希望唐祖兄弟不要送一些香水啦什麼的東西給我才好。」姬圖忍不住地就要苦笑,這唐祖兄弟雖是男兒,性情卻是古怪之極,尋常男兒沒幾個愛打香水,他卻不但渾身要打著香水,且是周身撒得十分濃郁。再說這信箋上面所留的文字吧,一般男孩文字多為奔放不羈,唐祖兄弟卻是偏偏文字寫得文文秀秀,另具一格。
下午,姬圖已經恢復了習武堂的操練。
寬闊的習武堂的東頭,是一片草地,草地之中隔三差五立著高高石柱,每根石柱都是十幾丈高,每根石柱通體上下都是一塊石料,而且更為奇特之處,這些石柱從上到下,每一根都刻著一模一樣的花紋。整體上看過去,好像這些高達十幾丈的一根一根石柱,都仿佛是從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一樣。
姬圖很不引人注意地緩緩步入草地,然後漫不經心地又步到了第五根石柱之旁。當初唐祖授他療傷心法,就是兩人靠在這第五根石柱旁邊進行了。
「不知道是件什麼樣的信物,會放在哪里呢。」姬圖繞著石柱旋了一圈,眼楮從石柱上方一直游掃下來,最後,當他的目光落到石柱底部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條絲繩。
姬圖除了瞧見了這條絲繩之後,實在再沒瞧見別的什麼可疑物件。一時姬圖就傻了眼,「唐祖兄弟所說的信物,不會……不會就是這麼一條普通的絲繩吧!」愕然之中,姬圖已經彎腰,低頭把那絲繩給拾了起來。
誰知這麼一扯,竟是連著絲繩,扯出了一個古紋復雜的玄鐵烏牌。一見到這個烏牌,姬圖不禁想起當年姬沖師傅啟開藏書閣二樓的那塊黑牌,兩塊牌子看上去頗是相似,不同之處在于,現在這的這塊牌子看上去顯得更為考究,古紋飾也更為復雜,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塊烏牌的正中央刻著一個「唐」字。
姬圖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唐祖兄弟為了送我一份禮物,看來是煞費苦心啊。希望那件禮物不要讓我太失望,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