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所長和警長做完匯報後三天,被逼無奈下的秦雪恆選擇從派出所下調至某小區去當坐班片兒警。他沒有辦法,除此之外的選擇就是月兌掉這層皮,他舍不得,因為他從小就立志當一名出色的偵探,這是他的夢。就算他月兌下警服,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麼,警校畢業的人再就業是比較困難的,如果人緣好認識的人比較多,或許還能找個像樣子的單位去當一名「高管」,為公司各種不安因素靠臉面去「平事兒」,可是他什麼也沒有,人緣就更說不上了,他甚至還得罪過上級,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從分局下調到派出所,因為自己的一點點善心又被下調到片兒警。一坐就是10個月。
每天他無所事事,早上到所里點個卯,然後就是到小區居委會辦公室里坐班,到下班時間再回到派出所打卡後回家,不過他終于有了自己的辦公桌了,還有一台舊電腦可以上網,和一台只屬于他的小區接警電話。
他所在的小區是一個非常老舊的小區,七八座平板樓,樓與樓之間有一排排平板頂的平房,住著都是十數年幾十年沒搬過家的老街坊,55歲以上的老齡人佔了小區人口將近一半的比率。大爺大媽們身體不好,每天也無所事事,所以不會有什麼大事情需要他,只有幾名孤寡老人興許需要他「偶爾」幫幫忙,但是一般老街坊門也互相援手,用得上他的時候很少,但用上了卻也很麻煩。由于附近居民較少,所以除了幾家小賣部之外,連個飯館和正經的煙酒專賣店都沒有。
秦雪恆落了個整天游手好閑,上上網,看看報,抽抽煙,喝喝茶,和居委會大媽一起侃大山,一起出去貼橫幅,寫板報。平靜的讓人無奈。
小區內老人多,偶爾也會打秦雪恆的專用報警電話,但是往往讓人哭笑不得。4樓的劉阿姨買的白菜搬不動了,1樓的馬大爺家的貓跑到5樓的空調機上下不來了,小區的垃圾桶冒煙著火了,樓後面幾個小痞子在那聚會砸了幾個酒瓶子之類的等等。最讓人頭疼的是一個常客,于大爺,兒女一堆,錢不少掙,也挺孝順老頭,但是工作忙很少有人在身邊照看,于大爺家里小康,卻是個十足的守財奴,小心眼,多事鬼,還有些輕微的老年痴呆。家里的廁所都舍不得用,總愛跑到小區內的公共廁所,還經常忘帶手紙,卻裝著兒女孝順的手機,還把秦雪恆的專用報警電話設置好了快捷鍵,每次一按就能打給秦雪恆,告訴他自己沒帶手紙。有時候讓他幫自己搬東西,其實就是幾個土豆胡蘿卜。大白天的閑鄰居家電視聲音太大,他睡不了覺,可是秦雪恆調解完後竟然發現老人家在樓下和另外幾個老頭打起麻將來,還讓他幫著去換點零錢。秦雪恆就像廉價勞動力一樣被呼來喚去的。可是他卻不敢不做,怕被投訴,因為他不能月兌上的警服,賭氣不干是他絕對不願意的,往往憤怒也只好忍著。
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自己怎麼才能重新步入正軌。因此不管發生什麼他都忍著,而且只能忍著。
片警偶爾也有參與行動的時候,但都是一些走形式般的聯合整治行動,比如查個小商小販啊,捉拿一些黑車摩的呀,檢查狗證什麼的,還有配合其他部門的行動,如配合入戶全國統察,防火清除火災隱患、垃圾廢料等等。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來。
有一次防火隱患排查行動,終于在他的人生中,發生了一點點變動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