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南天,淡黃色的陽光落在他烏黑的發絲上,淡淡的花香味飄過她鼻息,她突然有點緊張,目光望向別處,這才猛地發現自己何時出了山莊.
「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卓雅烈牽住她的手走上田埂間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原本就是出來度假,童顏為此早有預備的穿了雙帆布鞋,可是路面滑,只能緊緊抓住他手,但有幾次還是差點摔倒,好在他每次都出手準時的摟住她。
起初是僥幸,可幾次下來童顏不經意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時便有點不大懷疑了,「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他誠摯的笑著,臉上透著幾分愉悅。
「為什麼偏偏要走這條爛路」,她咬牙,「難道沒有其它路了嗎」?這里可是度假區砍。
「你不覺得和心愛的人一塊相扶持著走是件很幸福的事」,卓雅烈吟吟一笑,「顏顏,雖然我們還沒老,但偶爾也要提前預習,就算老了、站不穩了也不會怕摔倒」。
童顏目光頓時失神,不自覺的停頓在他笑容上,有那麼片刻,思維像在大腦里慢慢月兌離。
「小心…」,直到他輕聲提醒一句,童顏往地上看去,一條溝壑出現在兩人面前玩。
她正想跳過去,雙腿突然離了地面,身軀被他橫抱在懷里,一個箭步跳了過去,站穩的時候,他腳下一滑,驚叫了一聲。
童顏以為他要摔倒了,抓緊他胳膊下意識的閉著眼埋進他胸膛里。
可過了許久,不但沒摔倒,好像還平靜了。
眯起「砰砰」跳的心口,抬頭望去,他望著她笑得滿臉燦爛,眼楮里好像春天的花苞一瓣瓣的綻放著。
童顏頓時明白被騙了,羞惱的咬了咬唇,在他胸口錘了幾拳,「無聊,放我下來」。
「不放,我要這樣抱著你」。
「你放不放」?童顏橫起眉,瞪著他。
「好啊,我放了你」,卓雅烈長眉一挑,壞笑的抱著她身子伸向旁邊的小河里,「我放了啊,松手了…」。
童顏開始不信他真敢松,可當看到自己是小河時便有點緊張,他手一松時,更是反射性的撲回去抱緊他脖子。
等童顏再次意識過來時自己已經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雙腿還掛在他腰間,瞬間大窘,想跳下去,他得逞低笑的搶先托起她的臀部,「原來老婆你喜歡我用這樣的姿勢抱你」。
童顏平時就算再淡然,可連續幾番被他捉弄,也氣惱了,但沒辦法,他就是不放開自己,非要抱著她以螃蟹擁抱的姿勢走路一樣,走著走著別覺得不對勁了,雙腿那里漸漸有個東西越來越硬,每走一步,都弄得她很不舒服,熱熱的,她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暗自著急,再走下去以他的個性指不定會朝她做出點什麼,連忙道︰「我自己走,你再不放我要生氣了」。
見她真認真了,卓雅烈雖然不舍,可也只得放下她估計再這麼走下去,他褲子肯定也得撐壞了。
童顏當沒看見他高高的帳篷,望向別處,一張小臉卻終究是沒忍住酡紅。
兩人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到了一片果園處,果園門口蓋著一座兩層樓的木屋,木屋外坐著五十多歲的婦女,她好像熟識卓雅烈見他們倆進來,忙一臉尊敬的過來打招呼。
「你先進去,我去趟洗手間」,卓雅烈指了指木屋,和那個婦人低聲說了幾句,腳步匆忙往里面走去。
童顏隱隱猜到他要做什麼,都不敢看那婦人,怕她看出點什麼。
「卓夫人,您提著這個進去摘櫻桃吧」,那婦人提著一個竹籃子過來,說笑道。
「這是櫻桃園」?童顏愣住。
「是啊,這里的樹還是你們結婚那會兒種的呢,今年還是第一回結果呢,那果可甜了」。
童顏驚訝萬分,這麼大片園子是他種的,她竟一點也不知情,真看不出來他也會干這些事。
接過婦人手里的籃子,童顏一個人往果園里走,優質的櫻桃樹綠葉間掛滿了一粒粒鮮紅的櫻桃,同一個枝干地方沿著經脈長出三四粒,童顏摘了一顆,甜甜爽爽的,比街市上賣的更新鮮。
她本就喜歡吃櫻桃,這會兒見到這麼大片園子,非常的喜悅。
當卓雅烈走進來在果園尋了半天便看到她盤著腿坐在櫻桃樹下,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旁邊的竹籃橫躺著,一副散漫的樣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姑娘,哪像個結了婚的女人,還是他這個億萬大總裁的老婆。
瞅的微微失笑。
童顏嘴里吃著櫻桃,只投去一記無聲的目光。
「好吃嗎」?卓雅烈彎著腰走過去,他太高,還是常常會撞到樹桿,好在他頭發很短,也不用擔心發型會亂。
「這真的是你種的」?童顏不可思議的問。
「自己種會顯得有誠意點」,卓雅烈也隨手摘了一粒,望著手里通紅的櫻桃,「櫻桃本就是一種很珍貴稀罕的水果,運輸和保存都不方便,很容易變壞,但它偏偏是最貴的,就像愛情…」。
他的語調逐漸溫柔、低沉。
童顏卻有種不想面對下去的沖動,起身提起籃子便想走,「我們還是去那邊…」。
「它象征著美好和珍惜」,卓雅烈沒動,繼續低低道︰「你離開後我也來過這片山莊,我們倆真正開始好像是從這里開始的,我一個人在這附近走著,發現這片地空著,所以干脆自己親自種了櫻桃,我想等以後結了果你回來我們可以一塊來看,原本以為要明年才結的果,沒想到今年就結了」。
童顏不知道何時停下來,背對著他慢慢听他說,平靜的眼底泛起濃烈的波動。
原以為她可以做到淡然從容的面對從前的一切、面對他們的婚姻,這半個月來也確實過的很平靜,相敬如賓,她喜歡這樣過下去,只有這樣才能重新開始,不去找回從前的感覺,哪怕再受傷再發生矛盾也沒那麼痛,也能彌補對武爵的一點點愧疚。
可為何他總是要一再的搖動她。為什麼還要種這些該死的樹.
這樣過…不好嗎。
「你和秦展堯結了婚都能遇到我,伍瀝影小心翼翼藏著你,那麼遙遠的海島都能被我找到,或許…連老天爺都在成全著我們,時間只會讓我更懂得該珍惜你」,卓雅烈抿嘴自嘲一笑,「可是這些日子雖然你回來了,可我總覺得比不上從前了,你對我笑、對我的關切好像只是出于妻子的義務,其實有什麼可以直接說出來的,我做的不好的,我會改」。
「你沒有不好,你最近做的挺好的」,童顏喃喃道︰「是我自己的問題,可是我們能不能不要去想那麼多了,現在這樣挺好的…」。
「不好,一點都不好」,卓雅烈上前幾步把她攥過來,抵在樹上,眼中閃爍著熾熱激動的光芒,「我要的不是這樣的」。
「我求你…別要太多了,我和孩子都已經在你身邊了」,童顏臉上終于流露出痛苦之色,太多的她給不起,也沒勇氣給了,她不想再失去的時候連自己都丟掉了,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和你這個人比起來,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心」,卓雅烈濃烈的雙眸逼緊她,熱氣噴在她臉上,「是,我是很想要你的身體,我這幾天每天晚上做夢都想著要你,可是如果我真的是因為身體的渴求這幾年我會寧可忍著也把所有的女人都拒之門外嗎」。
「你要的我給不起…」,童顏躲閃著他的呼吸,心跳劇烈的加速,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可是知道和相信是兩回事,也曾拼命相信過他,可得到是什麼呢。
「你能給,也只有你能給…」,卓雅烈屏住呼吸,滾燙的唇用力覆上去。
「卓…」,童顏被他推撞在後面的樹上,整個人猛烈的一震,本能的動作因為驚呆而停滯,驚愕的雙唇被他挑起,外面一股強大的力道,忽的將她小舌固定住,她想阻止時,又有什麼更熱情的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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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有些人可能不明白童顏的心情,她雖然原諒了雅烈,可大部分還是因為孩子吧,而且她知道雅烈不會放她離開。
但是有些事還是在她心里造成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