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希看看時間,十點了,昨天答應了殷維霆一塊去因特拉肯,多半是見到自己遲遲未起床,才會來敲門,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個鬼樣子.
「雅希,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殷大哥…我沒事」,卓雅希潤了潤干燥的嗓子,躲在門口說道︰「我還想再睡會兒,你先回去吧」。
「我們訂了下午三點去因特拉肯的機票,再不趕回蘇黎世就來不及了」,殷維霆再次皺眉,昨晚她回去的也挺早的,正常的人十二個小時早夠了,「你到車上再睡吧」?
「其實…我昨晚後來去酒吧喝了杯酒,現在頭有點疼,你讓我再睡會兒吧,機票再改簽吧」刻。
「頭疼,要不要我去樓下藥店可你買點藥,你先開門吧」,殷維霆並沒責怪她,反而關切的說。
「我現在這個樣子太邋遢了,你別管我,先回房吧,我睡會兒就好了」,卓雅希實在覺得愧對他,有點煩躁的說。
「那好吧,中午我再來叫你一塊吃飯」,殷維霆見她堅持不肯開門只好妥協噱。
卓雅希透過門孔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松了口氣,回到臥室,瞪著仍舊熟睡的始作俑者,一肚子委屈和怒火,剛才她起床時不小心掀開了被子,他也沒蓋上,只是貼著被子背對著她縮成一團。
屋內雖然黯淡,可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依舊可以看到他沒有健美的背脊,和挺翹的臀部,展露無疑,心里藏著火氣,卻也看的面頰滾燙。
這個家伙…。
她沖上去撿起地上的衣服往他身上砸去,氣急敗壞的吼斥︰「尹宇謙,你給我醒過來」。
「嗯…干嘛」,被褲子上的冰冷皮帶砸的疼痛,尹宇謙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楮,用手擋住不斷扔過來的衣服,嗓子嘶啞。
「你還問我干嘛」?卓雅希用拳頭敲著他赤、果、果的身子,撕碎了這個人都不足以解恨,「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王八蛋,你趁我喝醉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麼」。
尹宇謙被她打的皺了皺眉,撐著手臂坐起來,腦袋又被她不停的搖晃,搖的頭腦發暈,「希,別鬧了好嗎」?
「鬧,誰跟你鬧」?卓雅希脾氣本就不是很好,現在完全被他氣得全身顫抖,偏生他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想到自己昨晚受的委屈,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干嘛還要找過來,你是冤魂嗎,否則為什麼總散不掉,我走到哪你就要跟到哪」?
她不想跟他牽扯不清了,他都是有孩子的人,她再痛苦再思念也不肯打一個電話,但是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是,我是冤魂」,尹宇謙有氣無力的眨了眨眼,「希,你先放開我好嗎,我有點想吐」。
「你少跟我裝,馬上穿上你的衣服給我滾出這里」,卓雅希根本不想听他說話,拽著他胳膊使勁把他拖下床,「別讓我再看到你」。
尹宇謙被她拖著從床上滑下來,腳步才落地,腦袋一黑,連忙推開她,抓起邊上的垃圾桶「嘔」的吐起來。
他這兩天都沒吃飯,只是隨便塞點吃的,喝點水,連吐的東西都只剩黃膽水。
空氣里很快充斥著一股酸味。
卓雅希錯愕,本不想管,可看到他嘔吐的樣子,連忙打開燈,看到他蒼白的臉頰忍不住抽了幾張面紙遞過去。
他吐的差不多了,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然後靠進她懷里,微微一笑。
他本就好看,如今剛起床,頭發微亂,一雙迷糊的桃花眼好像泛著春情,沒穿衣服的他身材白皙,笑起來,比女人還妖魅。
卓雅希臉不一紅,狠心推開他,「你給我走」。
「我不走」,尹宇謙可憐兮兮的拉住她的手,「希,我頭好疼」。
「你頭關我屁事,最好疼死你」,卓雅希心煩的說著粗話,可是手還是不停放的往他額頭模去,「好燙,你是不是感冒了」。
「是啊,感冒了」,尹宇謙點點頭,作為醫生的他很清楚,他底子不錯,可這兩天為了趕過來找她,沒吃好也沒睡好,導致底子變差,再加上來瑞士適應不了這邊寒冷的天氣,昨晚又和她做了一整晚,心力交瘁才會感冒。
「你是醫生,還讓自己感冒你是怎麼當醫生的」,卓雅希生氣的撥高了聲音。
「誰說醫生就不能感冒了」,尹宇謙苦笑,「神仙都會感冒的」。
「你又沒當過神仙怎麼知道神仙會感冒」,卓雅希忿忿的只好再把他扶上床,用被褥腋好他身子。
「不讓我走了」,尹宇謙虛弱微笑的拉住她的手。
「病好了你就馬上給我走」,卓雅希暗恨自己心軟、不爭氣,甩開他的手,打電話給前台讓他們幫忙找個醫生上來。
趁這空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把房間里甜膩的味道給散掉,然後把兩個人的衣服撿起來,找了半天看到他衣服就件襯衣,頓時感到一陣惱火,「尹宇謙,你不要告訴我你昨天就是穿件襯衣來瑞士的」?
「是啊,我查到你來的地方,第一時間就買了機票,時間很緊,就來不及回家準備了」,窩在被窩里的尹宇謙看到她生氣的面容,唇角揚的更高了,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眼楮亮晶晶的,好像要發飆又好像要哭了一樣,她其實不是在生氣,她是在替他擔心,從小到大她就是這個樣子。
「你這個瘋子」,卓雅希忍住心底的波動,怒罵,「難道你不會在下飛機後買件厚的衣服嗎」?
「我到機場就直接打的士過來了,在車上有冷氣也不覺得冷,到了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尹宇謙含笑說著,沒有什麼比見到她更重要的。
卓雅希心中一酸,連忙別開臉從行李箱里找出兩件衣服進浴室洗澡,身體很酸,胸口上全是他牙印,也比往常時更疼,她低頭查看了下,才發現受傷了。
昨晚她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唯一想到的是很疼,她沒想過事情會再變成這樣。
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又羞憤、心酸、委屈,各種情緒繳在一塊,讓她慢慢做倒在地上抽噎起來。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明明想趕他走,看到他生病了又比誰都不忍心.
「希,你在哭嗎」?花玻璃外突然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子,尹宇謙嘶啞低低的嗓音傳了進來。
「你他媽的離我遠點,滾遠點」,卓雅希忍著喉嚨大罵,將自己蜷縮的更緊了。
頎長的身影頓了下,尹宇謙緩緩推開玻璃門走進來,看到縮成一團坐在地板上的赤、果女子,他心狠狠一疼。
「希,對不起」,尹宇謙默默的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手臂挽住她兩條大腿,胸膛密不可分的貼著她。
「對不起有什麼用」,卓雅希將頭埋的更低了,痛苦的哽咽,「我說的很清楚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能離我遠點嗎,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開我,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滿意了」。
「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尹宇謙閉著眼楮輕聲嘆息,將臉貼在她後背上,「為什麼不跟著自己的內心走呢,你明明很愛我」。
「你胡說,我不愛你」,卓雅希撥開腿上的手,「尹宇謙,你听到了沒有,我不愛你」。
尹宇謙低低的笑了起來,「你還要騙我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昨晚你親口跟我說的,你說你也愛我」。
「那是我喝醉了,喝醉了的話是不能當真的」,卓雅希漲紅著臉說。
「酒後吐真言」,尹宇謙細細撫模著她臉頰,眼神注滿了無奈的溫柔,「你明明很難過,就算來了這里也是很想我,我們何苦這樣彼此折磨,我真的…很愛你」。
听到最後三個字,徘徊在眼角的淚珠猛地掉下來。
尹宇謙靠過去,恰好吻住那滴滑落到她嘴唇上的淚,咸咸澀澀的,她微微顫了下,他吮住她上唇,輕輕含在嘴里,小心翼翼的怕一不小心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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