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回事」?校董薛釧臉色微變。
「這樣的例子恐怕不在少數,既然交了住宿費,大家都是一樣的待遇,這樣的行為不但會敗壞教風,讓人跟著有一樣學一樣,甚至還會影響到到同宿舍的學生」,賀蘭傾言辭灼灼的說。
「這件事我會好好徹查一下的,謝謝賀小姐的提醒,否則我還不知道這事,也不知道宿舍的管理員怎麼做事的」,薛釧面怒憤色道。
「姨媽,你們說的那種事到底是什麼事」?一旁的關梓誠突然茫然的開口,眼珠清澈。
賀蘭傾神情一噎,薛釧尷尬的瞪了他一眼,又笑道︰「賀小姐,你別介意,我這佷子有點小笨,不過人還挺可愛的」茆。
「嗯」,看的出來,也不是小笨那麼簡單,賀蘭傾忍著笑連連點頭,「對了,我剛才來的路上好像看到幾個記者」。
「這件事我也略有所聞,我們學校今年招收了一個學子,這個學子是去年逝世的亞洲天王崔宇梗的弟弟崔以璨,這個崔以璨外表比他哥哥長得都是一副明星臉,那些記者也因此總是盯梢著他,還有些經濟公司來找他簽約…喏,好像就是他吧」,薛釧突然指著她後面道。
賀蘭傾回過頭去,一身黑衣黑褲的崔以璨不知何時立于她身後,深邃迷人的瞳仁,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傲氣蚊。
這讓賀蘭傾想起第一次見到崔宇梗的情形,不過崔以璨和他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忘了跟您說,我的表弟就是他」,賀蘭傾淡笑的話讓薛釧掠過錯愕,「他是個直性子,不過內心不壞,以璨,過來見過你們校董」。
崔以璨蹙眉,不冷不熱的走過來朝薛釧打了個招呼。
關梓誠樂呵呵的笑道︰「既然是你表弟,那打架的事我大姨肯定會幫他解決的,我們現在要去吃飯,不如你們和我們一塊去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賀蘭傾委婉的拒絕,「改天吧,你不是知道我電話嗎」。
關梓誠俊臉一下子晴轉多雲垮了下去,「那好吧,明天我再打你電話」。
「嗯」,賀蘭傾微笑的點點頭,目送他和薛釧遠去。
「不是吧,這麼白痴的男人你也看的上」,崔以璨冷嘲熱諷的打趣,「還是你對男人都這樣」。
「隨便你怎麼想」,賀蘭傾一笑置之,拉開車門就要上車,崔以璨擋住門,不許它闔上,「干什麼」?
賀蘭傾玩味的揚起下巴。
「不是讓我請你去吃飯嗎」?崔以璨淡冷的別開視線,望向旁邊已經打開的昏黃路燈。
「上車吧」,賀蘭傾用下巴往旁邊的座位指了指,崔以璨繞至另一邊坐了上去,賀蘭傾迅速的發動車子,駛離了宿舍樓下。
「你的口味真不知怎樣的,我哥那樣優秀的男人你不喜歡,非要喜歡剛才那種傻乎乎的男人」。
賀蘭傾心里拂過一絲慍火,她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點,「這附近哪家飯店比較好吃」。
「就那家吧」,崔以璨指了指前面一家聚友菜館。
賀蘭傾把車子靠邊停下,徑自開門下車,要了間臨窗而坐的包廂,對面包廂的門沒關,時而傳來年輕少女的大笑聲,甚至路過的少年不時會在門口駐足會兒,笑眯眯的望著她。
「看什麼看」,崔以璨厭憎的一吼,把門給關了。
兩個人隨便點了幾樣小菜,一個魚羹和老板努力推薦的新鮮筍炒肉,結果菜端上來時,賀蘭傾嘗了塊,所謂的新鮮筍炒肉難吃的簡直叫人無法下咽,「這麼難吃的飯店你也讓我來,你到底有沒有來吃過」。
「沒有,只是看門面裝修的挺好看的」,淡淡的聲音從崔以璨嘴里飄出來,讓賀蘭傾漂亮的臉一陣郁悶。
她胃口本來也不是蠻好,隨便吃了兩口便擱了碗筷,坐在邊上看著他吃把筍里的肉全吃了,好不容易等他吃完,拿起包便要走,他又道︰「你不說要陪我買衣服嗎」?
賀蘭傾怪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真有點弄不懂這家伙腦袋里在想什麼,先是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不過她自認修養很好,不會跟他一般計較,「這附近有什麼店子嗎」?
「在前面那條街有很多賣衣服的」,崔以璨擦了擦嘴巴,起身結了帳,兩個人一同步行往前面的街走,路上三五成群的擠滿了學生和情侶,還有賣女乃茶、小飾品的店子。
她實在有點口干,正想去買點什麼喝,崔以璨大步踏進了一家冰飲店,買了兩杯香芋女乃昔,香芋的味道很濃,喝起來甜甜冰冰的,倒也蠻好喝。
賀蘭傾心情好了點,陪著他在街上轉了圈,沒有什麼名貴款式的衣服,但是衣服很有特色,她為他挑了件款式簡單的白色翻領T恤,穿上後竟顯得貴氣十足,黃金般的比例身材仿佛讓屋內的燈光都黯然失色了。
她嘆了口氣,不愧都是崔家的人,或許天生就是聚光燈下的人。
「我不喜歡白色」,崔以璨皺眉道。
「白色夏天穿著會很舒服,看起來也親和點,既然讓我陪你買衣服就得听我的」,賀蘭傾抱胸堅決道。
崔以璨冷冷哼了哼,還是付了錢。
賀蘭傾稍微欣慰點,「最近是不是有經紀公司讓你簽約」。
「我拒絕了」。
賀蘭傾歪頭打量他,「你身手矯健,身材比例也很完美,外貌更是不輸于你哥哥,很多地方的優勢你甚至比他更強,再加上你是崔宇梗的弟弟,你爸爸是音樂家,媽媽又是舞蹈家,未紅很多人便已經注意到你的存在,你已經成為眾多經紀公司想要爭奪簽約的對象…」。
「我討厭做藝人,我是看著我哥一路走過來的,他過的有多累、甚至連自由都沒有,我比誰都清楚,賀蘭傾,我不是我哥,你別想把我弄成第二個崔宇梗」,崔以璨臉色勃然大變的打斷她。
「我好像並沒有要把你弄成第二個崔宇梗,我只是在跟你分析一下情況,崔以璨,你別搞錯了,你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總是沒完沒了的拿你哥說,拿你哥做比較,好像我欠你們家什麼似的,是你哥自己想要成名,我給了他名利和地位,我有讓他愛上我嗎,還是我愛上他就要嫁給他,真是好笑,除了年輕氣盛,你懂什麼」,賀蘭傾冷嗤了句,懶得去看他鐵青的臉色,扭頭將喝了一半的女乃昔往垃圾桶里丟,朝停在後面的跑車走去。
「賀蘭傾,你到底有沒有心」,崔以璨上前冷冷揪住她胳膊,恨恨道︰「難道你連一點後悔和慚愧都沒有嗎」?「笑話,我賀蘭傾都是憑著自己的心做事,做過了就做過了我干嘛要後悔,你當真以為我是慚愧想要贖罪才來收養你做監護人的,如果不是卓雅烈和童顏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無理取鬧」,賀蘭傾冷笑的抽回手,上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賀蘭傾——」,崔以璨望著白色的車影,清冷的面龐近乎于透明,他能清楚听到隨著呼吸心髒抽痛的聲音。
他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會在她離開後想著或許真的要大學畢業後才能見到她了,那可是要整整三年後了,他知道她出現一次不容易,也不是沒想過要與她平靜相處的,可看到她身上那根刺就會冒出來,想要扎的他鮮血淋灕,但是很顯然,他根本傷不到這個女人。
他竟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矛盾,討厭她又很想了解她、靠進她。
而現在她卻殘忍的說如果卓雅烈和童顏根本沒那麼多時間陪他無理取鬧。
他分明從她眼里看到了厭惡。
他再也忍不住惡狠狠將手里的衣服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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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開過南暉校園那片區域,車速放慢下來,賀蘭傾朝後視鏡中望了一眼,她剛才說話是不是有點過頭了,說起來突然失去兩個摯愛的哥哥變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她真的沒辦法听到崔以璨總是把崔宇梗掛在嘴邊。
正細思著,助理樂揚打電話過來了,「樂揚,這里有什麼好夜宵吃,晚上我吃那筍和肉吃的都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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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