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芯落只覺得下巴一緊,竟已經被藤左影扣住了。
逐漸加大手上的力度,傾身,俊臉也一並靠近,直到兩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呼吸間的氣息,他才停止靠近的動作,語音輕柔︰「你說,是先挖左眼好,還是右眼呢?」
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間被抽離身體,芯落竭力讓自己的身子不要顫抖,美目圓睜︰「你……你敢?!」
「我敢不敢,倒不用你來操心,現在,女人,你只要回答我,」空氣溫度急劇下降,薄唇一開一合,殘忍道,「是先挖左眼,還是右眼?」
芯落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不……不是吧?!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吧!被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會不會太變態了點啊?!
滿意地將她的表情收入眼里,扣住芯落下巴的手也微微放松了力度,藤左影直起身,嘴角輕揚︰
「進來幫我擦背。」然後,把手一收,頎長的身形再次步入彌漫的煙霧中,獨留下來終于回過神且接收到這個變態命令的芯落,嘴角止不住地一陣抽搐。
這個死男人,腦袋被泡傻了?!
「我不覺得幫我擦背,會比被挖眼楮更痛苦,女人,你認為呢?」魅惑冷沉的聲線像是攜帶著水汽,不急不緩地從里間飄來。
狠狠地捏捏拳頭,背過身吸了幾口空氣,芯落咬牙邁進了迷蒙蒙的房間。
***********
「落落,你怎麼了?!」同屋的小愛正在鋪床,見芯落一身濕噠噠地回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疾步迎了上來。
甩甩還在不斷滴水的頭發,芯落擺擺手,說著「沒事」,但隨即一個響亮的噴嚏卻泄露了她的「有事」。
「哎呀,怎麼弄成這樣了?!快點去洗個熱水澡,我去廚房幫你煮點姜湯。」一連串的驚呼,小愛是真心關心芯落,鄉下女孩總歸是心實的。
接過小愛幫忙找出來的干淨衣物,芯落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對方大力推進了浴室,門被「啪——」地一聲帶上,生怕芯落跑掉似的。
盯著花灑發了會兒呆,芯落突然惡狠狠地咬牙︰「藤左影,你丫就一變態!」
——女人,別妄圖窺探什麼,我想捏碎的東西,從來就不會留它完整。
這是被惡意拖下水,被迫喝了幾口這男人的洗澡水後的芯落在作出反應前,听到的最清晰的一句話。
至于她的反應……呃,很難描述。
她只意識到,似乎事情很大條,很大條。
***********
冷色基調的房間,男人著一襲黑色浴袍的頎長身形正慵懶地斜倚在柔軟的床頭,左手舉起裝著晶瑩色白蘭地的高腳杯遞至唇邊,鳳眸輕眯,目光流轉在左手臂上尤帶著淺淺牙印的齒痕,燈光下隱約可見還有另一道淡淡印記恰恰被這道新鮮齒痕掩蓋過去。
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還是那只帶利爪的貓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