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華一听,思維在那一刻變得可笑地清晰。原來多年來的遺憾終究是一場空白,他仰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辦公室里,撒在兩顆荒蕪的心靈。那麼空洞,那麼陰寒可悲!
「你笑什麼!」劉珍妮縮起身子,防備地看緊他的反常。殊不知這模樣,恰恰在他心口鑽出錘心的三角洞,痛得麻木。
陸文華冷著臉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俯低身子,看穿她的黑瞳……
「是啊,我恨你。本以為七年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卻不想,你對我還是影響至深。重遇你,還是忍不住的恨,忍不住地想起你對我做過的事!」
她的身子,恐懼地往後仰,盡量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我,我對你做過什麼?」
陸文華瞪緊她,剛想張唇說些什麼。然而,手機不適時機地想起,雜音橫隔在倆人間。劉珍妮縮了縮身子,眼巴巴地盯緊他站了起來,眼神對著手機上的名字恍惚了幾回。
「嗯。」他轉身向窗外,低應了一聲。嗓音醇厚郁悶,听得她心惶惶。
劉珍妮呆坐在椅子上,情緒未復蘇,看著他愈加不耐煩的側面,似隱藏了萬年的壓抑至今仍未釋放。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咯 了一下——
「那可由不得你。法律自有定奪!」陸文華眉宇帶著煩躁地掛了電話,再回頭時,神情不自然地一收。他似乎忘了,辦公室還有她的存在。
對面的女人只是眨眼看著他,臉上平靜得似無波瀾的湖面,找不出半點情緒的漣漪。
「你要離婚了?」她幽幽地問,仿佛在敘述,仿佛在詢問。卻找不到一絲欣喜抑或是可能存在的波動。
陸文華身子一僵,下一秒卻了然地揚唇︰「你調查我?」
「誰稀罕調查你!要不是楚楚主動說,我才不願意知道呢!」
「你說誰?楚楚?」男人在她月兌口而出的話語中捕捉到那敏感的詞,怒氣洶涌而來地大問。
「你再說一遍!你見過楚楚了,是不是!」
劉珍妮瞪大眼珠子,不自然地踉蹌後退了幾步。壓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口無遮攔居然把秘密給說了出來。她驚恐地搖頭,想否認,可他眸間的緊張是那麼地明顯!
「劉珍妮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