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就更不行了,于三皇子乃是宮女所出,沒什麼地位,冒充他的人還不如冒充杭州知府的孫子有用。四皇子為沈貴妃所出,當今皇上寵妃的兒子,據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杭州滿大街都是他們家親戚,我敢瞎認,當時估計就被帶走了。五皇子又身有殘疾,其他皇子年齡尚小,不成氣候,都不是合適人選。唯獨六皇子,生性灑月兌,猶如方外之人,就算哪天真被他知道了,我想,我一介小民,恐怕他也不會跟我計較。」
錢素楹說完,眼楮眨巴眨巴看著眼前的男子,忽地想起百里徽說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怕是來歷不簡單。
不只和朝廷有關,也不只是官員……
「呵呵,當然,我只是道听途說,當時也不過是月兌口而出,瞎說的而已,呵呵!」干笑兩聲,錢素楹打算掩飾一下。
該死的,美色果然誤人。
都說禍水誤國,這禍水,一般是女人,但也可以是男人啊。
美色當前,又有那獨特的魅惑之音,心里的話,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哦,只是月兌口而出,便已經想了這麼多了?」金子的臉,有瞬間隱在秋日的陽光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只看到他摩挲的杯沿的手指,忽地停了動作,隨即,便捧起杯子,輕輕呷了一口,又慢慢放回原處。
整套動作似流水一般,流暢無比,優雅到好似一幅會動的古畫一般。
紅葉,暖陽,紫衣,美男,藤椅,茶……
果然藍顏亦能出禍水,魅人心者不一定是女子。
「啊,你剛才說什麼?」半晌,某女才回過神,根本沒挺清楚他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金子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她一眼,用極緩慢,極平淡的聲音道︰「你流口水了!」
「啊!」錢素楹一下跳了起來,美男當前,可不能沒了形象。
手狠狠擦過嘴唇,她才又叫起來︰「你個死金子,居然騙我!」
再看時,金子竟不知何時靠在藤椅上,閉上了眼楮,狀似假寐。
他眼,半闔半閉,縴長的睫毛在秋風中微微顫動,好似最美麗的蝴蝶,揮動著翅膀。
不管他是真睡假睡,一時間,竟叫人不忍心去吵醒了他。
算了,和個傷員計較個什麼勁啊?
有美色補償,錢素楹決定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了。
「無商不奸!」半睡半醒中,某男輕輕嘟囔一句,好似故意的諷刺,又似無意的喃喃自語。
錢素楹想要再跳起來,隨即又作罷。
算了,奸就奸吧,反正她從來沒想過當好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當是有人祝她長壽了。
在美男面前,她一貫很能發揮阿Q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