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只是臉色發白，沒有暈過去！」金子長身而立，紫色的衣衫上不沾一絲血腥，只是手上的劍上，還在往下滴著血。
地上的人躺得橫七豎八，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只有一個傷口，傷口都在要害——脖子，心髒，還有一個，被一劍穿過太陽穴，黃色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來了，錢素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
「可以幫我個忙嗎？」金子順手將手中的劍丟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一派悠然自得地道︰「去城西幕府，找一個叫公孫無量的人，他會來這里善後的！」
錢素楹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沒得絢麗奪目的臉，此刻，竟在嘴角還能發現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不是嚇得走不動道了吧？」見她一直沉默不語，金子臉上竟帶上了一絲失望。
錢素楹卻一梗脖子，不服氣地道︰「鬼都見了不少了，死人也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可怕的？」
「那為什麼還不動？」
錢素楹對著金子輕輕地搖搖頭︰「我從未見過一個人，在殺了這麼多人以後，竟還可以這樣冷靜，你到底是不是人？」
「多嗎？」金子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我曾經，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斬殺了數萬人，你說，我是不是人？」
錢素楹愣住了，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似要將他看穿。
「我是地獄來的惡魔，你可以這樣想的！」金子忽地又笑了起來，陰測測的，帶著絲絲涼意。
錢素楹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要死，這個男人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冷？
之前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明明還挺暖和的。
「我去幫你走一趟！」錢素楹轉過頭，準備走。
「為什麼不打算直接去報官？」金子忽地在後面加了一句。
錢素楹沒回頭，聳聳肩︰「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出去，不是去報官？」
「不，你不會！」
這麼篤定的回答，仿佛很了解她。
「我也不知道，就想听你一次！」錢素楹苦笑，「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無所謂了！」
金子不太明白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我必須殺他們，不然，他們不完成任務，會一直殺下去，直到我死，或者他們死！」
錢素楹愣了一下，背脊一僵，等待他繼續講下去。
「即使斷了手，或者斷了腳，受了再重的傷都好，他們都一定會堅持來殺了我。」金子緩緩地吐出事情真相，「他們，中了攝魂術，還是死令！」
留言在哪里啊啊啊啊……